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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七八輛豪車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魔術師的住處。
在黃龍體育館附近的一條巷子裏,兩扇木門的上麵掛著一塊不大的綠檀招牌。看著招牌上的“問館”兩字,眾人不由得疑惑了,莫非魔術師同時還是個算命摸骨的相士?
上官雲華臉色一沉,這不就是那個冒充自己父親的人住的地方嗎?如果魔術師也住這裏,跟那個人會有什麼關係?
“你不舒服嗎?臉色不太好。”慕容瑩瑩對這位不被人待見的小子格外在意,她的關切已經引起了關星銳和李竅的嫉妒。
關星銳甚至湊在慕容瑩瑩耳邊小聲說:“姐姐,這小子是個私孩子,連他老子是誰都不知道。”
“沒有,我沒事。”上官雲華不敢辜負了這位姐姐的好意,更不敢得罪關星銳,趕緊低下頭跟在大家後麵。
演出經理已經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很快有人來應門。
“你們是……”開門的是個中年胖子,胡子拉碴的,頭上包著一塊很有搖滾味的黑頭巾,全套黑色皮衣皮褲皮靴,衣服上釘滿古銅色的鉚釘,靴子上也全是長長的麂皮流蘇,好像馬上要騎著哈雷摩托去兜風。
“我是關星銳,昨天已經預約過。”關星銳擺出了太子爺的派頭。
“進來吧。”胖子讓開條路,似乎沒怎麼把太子爺放在眼裏。
這幫人不是沒見過世麵,可精美的蘇式園林和隨處可見的古董家私還是讓他們都有點意外。花園裏,穿著一身白色中式家居服的魔術師盤著一雙腿,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在他身後的小亭子裏,一個皮膚白皙的長發帥哥正在悠閑地品茶。胖子把眾人帶進來就坐回帥哥身邊,吃起茶點來。
感覺到有人來了,魔術師慢慢睜開眼睛,站起來打了個招呼:“關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原來你會說話啊,我看你昨晚一晚上都沒出聲,還以為你是啞巴呢。”關星銳大咧咧地擺擺手,自己在亭子裏找了個位子坐下,“別這麼客氣,怪別扭的。”
少爺小姐們也都跟著他坐下,小小的亭子座位不多,上官雲華隻好站在一旁,就像個真正的跟班。
“公子真愛說笑,我當然不是啞巴,隻是為了讓觀眾集中注意力,所以不開口。”魔術師隨和地笑笑,一看就是個好脾氣好打交道的人,“不瞞您說,附在我身上的那位真正的魔術師就是個古代人,他死時已經一百多歲了。跟他相處久了,我說話也有點古怪,還請您別在意。”
“沒事,我相信,世界上存在很多用科學沒法解釋的事情。”關星銳覺得很新奇。
“對了,我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慕容瑩瑩問。
“那位附在我身上的前輩道號無非子,你們就叫我無非子吧。”魔術師做了個手勢,請長發帥哥為大家斟茶。
一聽這話,上官雲華眉頭擰得更緊了。魔術師竟然和那個自稱是他父親的老男人同名?哪有那麼巧的事,這裏麵肯定有名堂。
“這位帥哥也是魔術師嗎?”李竅身邊的一位大小姐直勾勾地盯著帥哥,那冷峻的氣質,越看越像吸血鬼電影的男主角。
可惜帥哥根本不領情,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還是無非子出來打圓場:“羅傑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經紀人,有時候也客串登台,剛從英國回來。這一位是我的私人助理,也是我的好兄弟,陳鋼。”
羅傑和陳鋼連招呼也不打,自顧自地喝茶。
還挺傲。關星銳心裏多少有點不痛快,長這麼大還從沒有人不把自己當盆菜的。不過既然是來拜師的,他隻好耐著性子表達了一番敬仰之情,並希望無非子能收下自己這幫人當徒弟。關星銳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羅傑就忍不住笑了。
“你們覺得師父是想拜就拜的?我們可不是外麵那種江湖騙子,收了徒弟肯定是要教真本事的。相信你們也聽過一句老話:教會徒弟打師父。諸位錦衣玉食出身豪門,學這種東西也沒什麼用處,我們可得靠這個混飯吃。”
“你們這些端著金飯碗的不會想要砸掉咱們的泥飯碗吧?”胖子陳鋼也不鹹不淡地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