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些事情,顧敘正要合衣睡下,就接到了廖明哲的電話。
聽筒那邊傳來了廖明哲溫柔的聲音,問他睡了沒。
顧敘應了一聲正要睡,問說:“有什麼事情嗎?”
“沒,就是突然想和你說話。”
送了顧敘回學校,廖明哲就回了自己家,處理好帶回家的一些工作後,在書房裏突然就非常想顧敘。
明明才分開了半天而已,就覺得似乎是分開了整個世紀一樣。
苦笑一聲,自己這麼上趕著追人,真是活了二十多年以來的第一次,被拒絕了一次又一次,想放棄的時候又覺得舍不得,因為一想到顧敘和他說話的樣子,就覺得非常善心悅目,明明長的很普通,在他心裏卻比任何人都好看,站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在書房裏踱來踱去,還是打了電話給他。
顧敘聽到廖明哲的話,想到這人真是無聊到極致了,不禁失笑,說:“那好,你講吧。”
廖明哲站起來,推開書房的窗戶,初夏的風帶著點悶熱和潮濕,從窗戶裏吹進來,桌子上的一張紙,隨著風的流動,慢慢飄落在地上。
從窗戶遠眺出去,遠處近處的建築物,依然是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看來沒睡的人不少。
見顧敘沒有掛斷他的電話,廖明哲就絮絮叨叨地講了一些自己公司的事情。這些話他平時都沒有人傾訴,和下屬講不合適,和上頭的股東沒法講,競爭對手們一個個恨不得把他生吃活剝了,哪裏能把這些事情往外麵隨便說。
顧敘聽著,就問:“你和我講這些,不怕我透露出去嗎?”
廖明哲溫潤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會做這種事情嗎?”
“那多謝您的信任。”顧敘抬了一句,想到他的那輛車,問道,“你那輛大眾也不是普通車,我今天晚上查了價格,在京城足夠買一套房子了。”
“你喜歡的話,可以送給你。”廖明哲突然說。
顧敘笑了一下,這個送,自然是有代價的。
他隻是說:“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廖明哲輕笑一聲,站在窗邊輕輕扣了扣窗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倒是希望你是這種人。”
顧敘聽著也笑了,並沒有答話。
房間的燈在剛才已經關閉了,隻剩下一篇黑暗,和手機亮起來的一點點光,顧敘躺在床上,和廖明哲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什麼,漸漸覺得也有些困倦,慢慢就隻有一個“嗯”字回應電話那頭的人,然後就沒聲了。
廖明哲知道顧敘是困了,對著手機,輕輕地說了聲,“晚安。”
充滿著滿滿的愛意與珍惜,恨不得把那個人捧在手心手好好地保護他。自己擁有的一切,以前覺得很多,現在看來,在不稀罕這些東西的人眼裏,不過是一堆廢紙而已。
新一周顧敘去上課的時候,總覺得班級裏很多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他。
尤其是一些人湊在一起,神神秘秘地說著什麼,顧敘一走過去,就像是集體被關掉了開關一樣,全部啞聲了。
甚至還有,看見顧敘走過去,便嚇得躲開,繞路走過去的人。
顧敘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人和他說。上完最後一節課,收拾好東西,走到教學樓外麵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叫他。
“顧敘!”
顧敘轉過頭,是很久沒有和他說話的學委,那個之前說喜歡他的女生。
學委跑過來,站在他麵前,喘著氣很累的樣子,平複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眸不敢看著顧敘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