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小青可以從床上再蹦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這兩個月期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因為孟玉清不希望許小青養傷受到無幹的打擾,所以就用盡一切手段把那些人和事擋在了門外,等許小青從床上蹦下來從李丁文口裏知道這些事後,她當場笑出來,什麼都沒說,直到孟玉清知道她知道後,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有些忐忑不安的表現時,許小青才嘻嘻笑著安撫孟玉清,說以後這些事都讓他做主,她一切都會同意的。
經過這件事才真正讓孟玉清安心下來,他其實在兩三個月之前和許小青在病床上的那一次談話時就覺得許小青並不是真心相信他,但從這件事看來,好像事情並沒有他想象那麼糟糕。
這樣想著,他對許小青是越來越溫柔體貼,很多事情也並沒有像許小青說的那樣都一個人做主,大部分也都讓許小青參與進來了。許小青卻沒有表現多大的參與欲望,她隻是很隨意的聽著孟玉清說的那些事情,怎樣擺脫他母親對他們兩個的追捕,怎樣運用他自己本來就有的上海勢力在上海紮根,又怎樣讓那些上一次被許小青救回來的士兵進入了許小青要求的軍隊裏,成為了想要成為的軍官……這一係列的事情說出來,似乎每一件都值得許小青感激孟玉清,覺得孟玉清對她很不錯了,可是,許小青不管是什麼事情,都隻是淡淡的笑笑就完事了,也沒多說什麼,到後來,等孟玉清要跟她說一些她參與過的事情時,她就很明顯的擺擺手拒絕聽了。她總說——這些事,你比我在行,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和精力了。
諸如此類的對待兩三次後孟玉清也知道許小青是真的不想再聽了,於是再也沒拿那些事情來跟她“分享”,許小青樂得個自在,整天呢就一門心思的準備著和孟玉清成婚時候需要用到的東西。結婚是一個人一輩子的大事,她雖然不拘小節,但是這種事情於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為了能夠讓自己一輩子都記得這次婚禮,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想婚禮的具體細節。嫁衣、婚宴、婚禮的主持、內容、形式、婚後的蜜月旅遊,她把能夠想到的都想了,一個周後折騰了她整整七天的計劃也出爐。拿給孟玉清看了一眼,孟玉清無語的看著她的臉,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表情。
“別啊,你看看,有什麼要改的,你直接說好了。”許小青一副擬想怎麼改都成的表情,可那語氣,怎麼聽著都覺得是你敢改一改試試?!
孟玉清可不敢隨便試,他粗粗瀏覽了一遍許小青中西古今結合過的婚禮計劃書,最後隻有一句話評價:非常好!一切按小青說的辦!
既然正主發話——一切按許小青的辦,那就辦唄。許小青在前一世可沒結過婚,她勉強隻能算是參加過一些小打小鬧的婚禮,那些俗的不行的婚禮浪漫招數對她來說也是很有憧憬意義的。所以,她把她能夠想到的東西都塞進了這個計劃中,本來隻是一天的婚禮過程,愣是被她搞成了三天。
沒有訂婚,直接結婚。許小青才不管什麼名門望族的媳婦要娶進門前都要過訂婚宴一說的,她隻想著什麼時候能早點跟孟玉清名正言順上床就好了。是啊,就這麼簡單,她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孟玉清,不結婚就別妄想肌膚之親。所以許小青也很希望結婚的日子能夠越前麵越好,最好今天把所有結婚的東西備齊了,明早上就結婚了,晚上就能洞房了,然後多幾次洞房,接著有了寶寶,生一大堆孩子,兒孫滿堂,最好能夠四世同堂就成了……
這是一個遙遠到不能再遠的夢,許小青總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從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會有資格去憧憬那樣的一天的到來,可現在呢,好像,她真的可以了。
成家、結婚、生子,普通人該有的,她也將要有了。隻希望,一切如常。不要再起變化。
婚禮舉行時間被定在下個月初十。那是個黃道吉日,許小青廣發喜帖,請了她來上海後認識的所有她主動認識的人,黃金榮、王亞樵、呂旺財、到現在為止都懶得去打聽名字的小頭目,還有她的房東老板,她的兩個夥計,還有她在軍校裏麵認識的那些個五大三粗的戰友們,當然,楊家商行就算了,她還不至於討那個沒趣。至於孟玉清想要請的人,她給了孟玉清一大堆喜帖,讓他把想要請的都寫在上麵,不必再跟她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