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清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就在做夢。他眨眨眼睛,夢還沒有消失,許小青依然站在那個“我”字後麵,笑得沒心沒肺的。
“……小青。”那兩個字從他的喉嚨裏逸出來,隻有一秒鍾的時間,忽然,手裏的窗簾被身後的人狠狠的扯過去,他回頭,就對上一雙憤怒的眼睛。
“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這個女人。你不喜歡女人的,玉清。”沁陽幾乎在咬牙切齒了,可是那樣的咬牙切齒不管如何去聽都覺得是在做毫無意義的掙紮。因為他自己都能從孟玉清的眼睛裏看到讓他信心動搖的東西。
“孟玉清,把那個家夥甩了,跟我吧!”下麵站著告白的某女人看到窗戶又被窗簾掩住,立刻意識到怎麼回事,跟著就大聲的朝著那個窗戶口可以隱射出來的身形吼道,聲音之大,在寂靜的街道上響徹天地。
“沁陽,我不喜歡她。”孟玉清輕聲的說道,愛新覺羅.沁陽聽著鬆了一口氣,跟著,孟玉清繼續說,“我想我愛她。”
“不可理喻!怎麼可能?!你跟她認識有跟我認識久嗎?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不要試圖說這樣沒有意義的謊話,你知道我不會相信的!”沁陽就差指著孟玉清的鼻子大罵,他真像罵一次,這是怎麼了,才分別幾個月的人,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
孟玉清近乎夢囈般的聲音在繼續:“我們都活的太容易了。我們有錢,可以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我們有權,可以想有怎樣的生活就能有怎樣的生活,於是我們兩個那麼容易的吵架、分開,我又那麼容易的從你的身邊逃開,隻為了讓你心疼和擔心。有意義嗎?”
沁陽有些失神,“你不是玩的很開心嗎?”
“開心嗎?”孟玉清幾乎笑了起來,“你覺得那樣的生活是開心的意思嗎?許小青這個女人總算比你好一點的地方就在於,她永遠知道我什麼時候是開心的,什麼時候是不開心的,她能夠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不管我掩藏得多好。而且,她能給我真正的生活。沁陽,你是否知道,我為了你從家裏逃脫,可你從不至於為了我而把你的身家丟掉。”
“我從北平來這裏找你,就聽你說這樣的話?醒醒吧玉清,她隻是一個貪戀你長得好看的女人而已。她能夠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什麼叫不可能?”孟玉清搖頭,他平靜的說,“跟她一起,本來就像一場夢。”
這句話似乎曾經在哪裏聽到過,孟玉清說著,自己也有點恍惚的感覺。是了,許小青最喜歡說這樣的話了。
“玉清,那你是要離開我嗎?”沁陽問得有些猙獰。
“是。我要離開你。”孟玉清回答的心平氣和。
“可我不會放你走的。”沁陽忽然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冷冷的說著,“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放你走了,孟玉清,如果你不希望你的父母被我殺了,你們楊家不至於家破人亡的話,聽我的話。”
“砰!”緊緊關著的大門被誰從外麵撞開,一個身影從大門摔在地上激起的漫漫細塵中衝進來,隻見她徑直衝進了裏間,直直衝向孟玉清和沁陽所站著的位置。
“許小青!”沁陽幾乎立刻知道來人的身份,大聲喝道,“玉清不會跟你走的!”
“沁陽同誌,舉起雙手,再廢話就廢你兩招子!”許小青已經衝動了裏間的門口,隻是沒有進來的意思,不過,她雙手舉著的兩把槍可代表她說了她沒說的話。
“玉清,你該知道你要怎麼說了吧。”沁陽沒有舉手,他隻是看向孟玉清,冷冷的對孟玉清道。
“孟玉清,什麼都不要說!”許小青打斷了沁陽的話,嘿嘿的冷笑了兩聲,雖然不管怎麼樣聽都不會讓人有恐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