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秦之初麵無表情地問道。
中年人陪著笑道:“小人乃是綠柳山莊的主人,莊世賢。小人還是首次見到大人你這樣豐神俊朗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這是小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大人收下。”
這個自稱叫莊世賢的家夥拿著厚厚一遝子銀票,就往秦之初的手裏麵塞。
秦之初差點氣暈過去,“你這是幹什麼?公然賄賂本官,是不是想讓本官抓你下大獄?”
莊世賢忙道:“大人誤會了,小人絕無此意。”
秦之初哼了一聲,“你說你是綠柳山莊的主人,本官怎麼覺得不像呀?據本官所知,綠柳山莊的莊主叫柳寒煙,乃是一名仙師。你身上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普通人一個,怎麼敢自稱是綠柳山莊的主人?”
那莊世賢帶著一份得意和賣弄,“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剛剛花了五萬兩銀子從別人的手中買下這莊子。房契剛剛辦好,地保在房契上改的印都還沒有幹呢。”
莊世賢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來一個散發著墨香的地契來。上麵的字跡還有印章,確實還帶著一點點的濕氣。
秦之初揚了揚地契,“這麼說綠柳山莊已經換了你做主人,原來那些住在綠柳山莊的人。都已經搬走了。再跟你的綠柳山莊沒有任何關係,是不是?”
莊世賢連忙點頭,“正是如此。”
“呀呸。”秦之初噴了莊世賢一臉唾沫星子,“你就跟本官裝吧?你掏得起五萬兩銀子買這個綠柳山莊,有這樣的身家。應該是見過世麵的。見過世麵的人,難道不知道見了欽差大臣要下跪嗎?你不但不下跪,還公然用銀票來賄賂本官,真以為本官是可以讓你隨意糊弄的三歲孩子呀?來人,先把這個刁頑之徒抓起來,回頭,本官再找你算賬。”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莊世賢駭的臉都白了。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秦之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站在旁邊的一位供奉說道:“本官不想再聽到這個刁頑之徒聒噪,他要是再敢蹦出來半個字,就砍了他的腦袋。”
莊世賢一聽,馬上停止了哀求。隻是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秦之初。不過要是仔細留意的話,還會發現莊世賢在不經意間。會流露出對秦之初的恨。
秦之初不知道這個莊世賢跟綠柳山莊有什麼關係,他也懶得去深究。就憑莊世賢滿口胡話,砍他的頭,也沒人能夠挑出他的不是來,他可是欽差大臣,代表皇帝而來,對他說謊,等同於欺君。
“看來是沒人把本官當回事呀。也罷,都跟本官進去徹查綠柳山莊去。”秦之初抬腿邁進了綠柳山莊黑黝黝的門洞之中。
秦之初帶來的供奉中的大部分,都奉他的命令,在空中將綠柳山莊團團圍住,跟在他身邊的,沒剩幾個。綠柳山莊占地上百畝,瓦舍上千間,亭台樓閣無數,院落層層疊疊,就憑他們幾個人,想把綠柳山莊仔細的搜查一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之初一進綠柳山莊,就把驅魂鞭、金丹顱寶取了出來,將兩件鬼器中的鬼魂全都放了出來,“給我搜,天上地下,犄角旮旯,一寸土地,一個老鼠洞,都不要放過。”
鬼魂們化作道道黑影,飛了出去。跟著秦之初的那兩個供奉原本還擔心,一見有這麼多的鬼仆追隨副院主,也都放下了心,不落人後地衝了出去,想看看能不能搶在鬼魂們前麵,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從而立下大功。
秦之初就站在綠柳山莊大門裏麵,麵無表情地負手而立。對這次查抄綠柳山莊,他的期望值有兩個,一個是把楊桂芝搜出來,徹底了解他跟這個女人之間的恩怨。另外一個就是看看能不能搜查到綠柳山莊跟六大國公府有勾結的證據。
蓬萊派想把淑妃弄進皇宮,不找別人,偏偏先找到齊國公,齊國公不但不推辭,還盡心盡力地給辦成了。要說蓬萊派和齊國府不是舊識,就連傻子都不會相信。
蓬萊派是挾持天命帝的主謀和主要執行者,倘若能夠查清楚他們和六大國公府之間的勾結程度,不敢說一定能夠把六大國公府扳倒,至少能夠讓齊國府跌入萬丈深淵,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太祖皇帝昔年在冊封六大國公府的時候,所謂世襲罔替不是沒有先決條件的,就是生生世俗永遠輔佐皇室,不能有反叛之心。要是有謀反、叛逆之心,別說取消“世襲罔替”的待遇了,就算是削爵為民,滿門抄斬,誅滅九族,也不是不可以。
秦之初要光明正大地扳倒六大國公府,隻能夠在謀反、謀逆之類皇室無法容忍的罪名上,下功夫。否則的話,即便天命帝再喜歡他這個女婿,也不可能推翻太祖皇帝的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