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亮起了魚肚白,雨也斷斷續續地停了下來,窗外開始傳來喪屍興奮的吼叫聲——似乎更洪亮了些。
蹲坐在地板上的白依,撫摸著黑線那和血凝結在一起的貓毛,從頭到尾溫柔地,一遍又一遍,用精神力來回探查,觀察著它的情況,幫它安撫體內暴躁的元素,以防不測。
黑線已經好多了,全身不再疼了,也不再抽搐了,安靜地閉眼睡著,肚子平緩地起伏。一個晚上,又大了一圈......
這可比吃激素快多了。
默默地想了會,便把黑線收進空間休養,抬手看了眼手表,起身去床上躺下了。熬了一個晚上照看黑線,精神力也耗費過多,為了等會兒路上的安全,還是再眯一小會兒吧。
太陽越升越高,毫不吝嗇地炙烤著大地,由於那場雨,反倒沒有昨天悶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眺望遠方,白紗的簾子隨風微蕩,栗色的頭發也隨著不時飄逸幾下。這個背影透出些悵然,但卻不失一絲堅定。
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擦得幹幹淨淨的武☆士刀,白零推開了房門,徑直走到了另一扇門前,輕叩了三下。
無人應門。
眉心微皺,他有些擔心。
小姐愛睡懶覺他是知道的,可是昨天經曆了這麼多,是個人都很難一下子接受那殘酷的現實。昨晚夢裏,她睡得安穩嗎?晚上有沒有害怕?有沒有流淚呢?
這麼想著,手已經不自覺推開了房門。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幅美人臥睡的安寧。
陽光透過米白色的窗簾,柔和地灑在床上,精致的眉眼,粉嫩的櫻唇微抿,幾縷發絲隨意地散落在額邊,光線氤氳,白皙的肌膚似彈指可破,棕色的秀發如絲,睡顏安詳而恬靜。
白零不自覺屏住了呼吸,輕輕合上門,近床頭隨地一坐,大手溫柔地撩開幾根蓋住眉眼的碎發,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又開始仔細端詳起眼前的人兒。
剛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他第一反應有些迷茫,一時竟忘記了身處何地,又為何在此。待思考一下才記起,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他,在逃亡。心卻仍舊懷著希冀,直到看見窗外猶如地獄的景象,才讓他徹底心死。
回不去了啊......
在白零進門的時候,白依就已經發覺了。
末世已經開始,她隨時都警惕著。不過聽到那衣物摩擦和步伐聲,她便知道了是零,直到他坐在床頭的地毯上,那近距離的感覺,如此熟悉,便愈發肯定是他。隨即放下心來,又沉沉睡去。
待到她被零溫柔地叫醒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第一件事便是將意識探進空間裏,尋到黑線的小窩。
不知醒了沒。
誰知道,眼前看到的,卻隻有空蕩蕩的貓窩。白依不免又開始為這隻不讓人省心的貓擔心起來。意識繼續在空間裏延展,這次她真的是醉了......
尼瑪那隻蠢貓已經像一隻黑老虎了!肥扭扭的屁股擎天,四肢趴地,正埋頭在貓盆裏狼吞虎咽地舔著貓糧!一粒粒的貓糧黏在它的舌頭上,再迫不及待地卷進嘴裏,口水沾得滿盆都是......
為什麼是舔呢?因為它臉大啊!現在的貓盆還不夠放它一個爪子的,就好比你用杯子吃飯卻沒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