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白衣青年是否躲得過這驟然一擊呢?
隻見白衣青年身後紅光閃過,五個鋼鏢應聲落地, 人們還沒弄清白衣青年是如何出手的又見紅光一閃,那紅光瑩瑩的簫己經沒了蹤影。白衣青年轉過身來,如炬的目光看向了浪裏鯊水生,人們又是一驚,他是如何知道暗器是他打的呢,他背後又沒生眼睛,縱有千般疑惑也沒有人敢出一言。
白衣青年雙目熠熠生輝,憤怒把一雙澄澈的眼睛燒得火紅一片,浪裏鯊暗襲失手,心裏早就寒起了三分,被白衣青年一瞪不由得退後三步。
白衣青年忽然目光轉冷,冰冰冷冷地道:“我無意要你命,你偏偏嫌命長!”
忽然一縷幽幽的,極特異而柔婉的簫音響起,這曲子好像自人們的心底發出,無盡的悲傷如滾滾江水,翻江倒海而來,聽到的人都沉浸其中,一生中無盡的悲苦都在這一刻迸發了,然而就在人們心神不守之時,紅光湧動,那紅光瑩瑩的簫又出現了,隻是一閃又不見,簫聲止,浪裏鯊直跪在地上,表情呆滯,不發一言,身上無傷,隻是眉見滲出了一絲血跡,下山虎連叫兩聲,浪裏鯊都不應,下山虎一急推他一下,浪裏鯊經他這麼一推,直直地倒在地上,這時下山虎才明白過來,浪裏鯊己經死了。
長臂猿和浪裏鯊平素感情最好,見浪裏鯊一死,拔足就要追白衣青年去。原來白衣青年,停也未停早己上了寶馬絕塵而去了,下山虎攔住了長臂猿。他明白他們絕不是白衣青年的對手,不能妄送性命,浪裏鯊就死在他們的眼前,但是他們卻說不清,他死在什麼招術,甚至對手使用的武器也沒能看清。
下山虎用內力送出一句話:“留下名號,我兄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白衣青年己早走出很遠了,但仍傳來了清晰的聲音:“花千樹!”
不錯,此人正是花千樹,為了成空而被卷入了時空隧道,輾轉到了千年之前,這是個武林人的天下,以武功論英雄的時代,什麼俠肝義膽也得到刀尖上去見真章,短暫的時光內花千樹的變化很大,也是順應時代吧!誰也無法改變生活的環境,想生存就隻有適應。
從前他明知道成空必為江嘯天所用,即使他救了成空也會成為他的敵人,可他還是要救,他雖然也有恨有怨,甚至為了報複趙婉晴不惜耍一點小手段,也僅止於出口氣而己,那時的他是尊重生命的,也看重每一個生靈的,但現在的他變得殘忍得多,他隻知道是與非,隻知道你不死我必亡,隻知道快意恩仇江湖事,活得倒是比從前灑脫了。
花千樹騎在黑馬上一路狂奔,“醒複醉”己有七八十裏路了,前邊兩裏就是七甸張家店了,他遙看著那明滅不定的燈火,一勒韁繩,那神馬立即緩下了腳步。花千樹的手在黑馬的脖頸上輕拍了兩像,還細聲著地說著:“步雲,累了吧!到了張家店咱們就可以好休息了!”就像在和親人說話一樣,那馬兒更通人性,長鳴一聲,好像在回複他的主人,它還有得是力氣呢。
花千樹笑了,笑得是那樣的舒心,那樣的溫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天下第一神馬,還精神著呢!”仿佛在哄情人,這一句話裏有著無數的溫情。然而遺憾的是花千樹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過,要是讓見過他的女人看到,還不知要多嫉妒他這“步雲”呢。
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無情,奈何他?
花千樹牽著“步雲”安閑地穿行於張家店的大街。張家店的大街真是熱鬧。而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骨瘦如柴,油頭粉麵的大男人,引起了花千樹的注意,那男人手裏捏著一條大紅綢子,忸忸怩怩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一個身材臃腫,肥胖如缸的老婦人和他並行著,這胖女人五十來歲,臉上脂粉卻擦得很厚,身穿著鮮紅的衣裙,頭上戴著一朵大牡丹,金釵子,玉簪子,將那叢黃疏疏的頭發裝飾得像刀山劍林似的,提著破鑼一樣的嗓子道:“兒啊!這張家店不錯吧,娘給你說親的那家在這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那姑娘漂亮著呢!”
那男人把手裏的大紅綢子放在嘴裏咬著,尖著嗓子,裝腔作勢,撒嬌似地抖著骨瘦如柴的身子,說道:“娘,我這心正跳著呢……”
他話隻說到一半,忽然就停住了,她娘可怪地轉著望著兒子,又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去,嘿!原來這女裏女氣的男人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瞧著一個女孩子,那女孩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裙,柳眉兒,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配著一張極個性的小嘴,可愛極了,一下子就讓你想起那句“接天連葉無窮碧”那在水上的綠,漾到人心裏去了。
那豔裝的娘倒還有些分寸,拍拍兒子的肩頭道:“乖兒,別看了,你己快訂親了,那張家的姑娘也不比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