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已經用魔法毀掉它了。”安飛笑道。
“亡靈法師能看到傀儡周圍發生的一切!安飛,你不懂的,我們已經暴露了。”瑞斯卡的神色變得緊張了,站起身向前方張望著。
“我們還沒有暴露。”
“你怎麼敢肯定?”瑞斯卡轉過頭驚訝的問道。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等有了空閑我和你們慢慢說。”
安飛話裏的潛意很清楚,大家還沒有暴露,具體的原因他暫時不想說。也許是基於長時間對安飛的信任,蘇珊娜和瑞斯卡都沒有繼續追問,神色也變得放鬆了。
草草吃了些東西,安飛等人又各自修煉了一會,太陽終於從東方升了起來,夜風對彌漫在林中的腐臭沒有多大作用,陽光倒是能立竿見影的驅逐不潔之物,隨著太陽越來越高,光芒越來越強烈,林中的腐臭氣息很快消散了大半。
瑞斯卡長長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暢快:“昨天沒有被熏死真是一個奇跡!”
“你啊,還是缺乏鍛煉。”安飛笑道。
“我還缺乏鍛煉?”瑞斯卡不服氣的叫道,他認為自己這些天的經曆已經能用波瀾起伏來形容了,與以往的生活相比真是精彩到了極點,也危險到了極點,如果這還不叫鍛煉那什麼才能叫鍛煉?
“進過牢房嗎?”
“沒有!”
“進過牢房你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獄了!牢房裏的空氣非常渾濁、遍地屎尿,在那裏每行走一步都得踏著別人或者自己的屎尿,找不到一塊幹淨的地方。你隨手在自己的頭發上抓一把,都能抓出幾十個虱子,那裏老鼠是稀罕物,因為對囚犯們來說,抓到一隻老鼠就等於獲得了一頓美餐,沒有人舍得把老鼠放跑,還有,從自己頭上、身上抓到的虱子也是可以吃的。”安飛講述的可不是現代化的監獄,而是從書本上看來的中世紀監獄的寫照。
“不是真的吧??”瑞斯卡聽得毛骨悚然,他雖然是一個平民,但運氣很好,年少時就得以成為大魔法師索爾的弟子,哪裏見過這些黑暗的場麵。
“等你去過監獄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安飛,難道你進過監獄?”
“沒有,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肯定是胡說八道!”瑞斯卡搖頭說道:“一個正常人在那種環境裏呆上一天就會瘋掉了,象你這麼說不會有一個罪犯活著從監獄裏出來的。”
“瑞斯卡,你不知道人的求生意誌有多麼強大!”安飛淡淡的說道:“就算是比監獄還要惡劣得多的環境,也會有人咬牙活下去!”
“我不信!”
“如果你真的進了監獄,你就明白了。”
“安飛,你這不是在詛咒我嗎?”瑞斯卡苦笑起來:“我才不要去那種鬼地方!”
“安飛說的是真話。”蘇珊娜突然插道,此刻她的臉色顯得非常複雜:“瑞斯卡,你沒有見過那些貴族私設的死牢,我曾經看到過一個人,他的身體被穿上了十幾條鐵鏈,泡在水裏泡了幾十年,當他的身體浮出水麵的時候,你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上爬滿了蛆蟲,但他依然在活著。”
“蘇珊娜,別說了!”瑞斯卡叫了起來:“我昨天好像沒惹到你們吧?怎麼都來嚇唬我?!”
蘇珊娜轉過頭,看了看灑落在林間的陽光,隨後轉移了話題:“安飛,我們該出發了吧?”
安飛在心中暗暗責怪瑞斯卡胡亂接話,他本想多了解一下蘇珊娜的過去,卻被瑞斯卡強行打斷了,但事情已經釀成,再想從蘇珊娜口中套話就不是件容易事了,安飛緩緩在樹枝上站了起來:“好,我們出發!”
安飛他們休息了一夜,僵屍們卻沒有休息,不過僵屍留下的痕跡太過明顯了,那仿若粘液般一縷一縷的屍氣猶在腐爛的土地上盤繞,已經給安飛指明了方向。
這一次安飛好似喪失了警惕似的,與蘇珊娜在林間疾行,瑞斯卡用漂浮術都差點跟不上安飛的速度,瑞斯卡倒是提出了警告,安飛露出神秘的一笑卻沒有做任何解釋,讓瑞斯卡在心中腹誹不已。
一直趕到了一座無名山峰之前,安飛才揮手示意蘇珊娜和瑞斯卡放慢速度,其實不用安飛做手勢,蘇珊娜和瑞斯卡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在山峰的另一端,凝聚著讓人戰栗的死靈氣息,與魔力波動基本原則不符的是,這樣強烈的魔力波動應該可以傳遞出數百裏之外,可他們走到近前才感應到波動。
“安飛,他們有一個高階亡靈法師!”瑞斯卡低聲說道,雖然大點聲說話也傳不到山峰的另一端去,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收緊了嗓音:“肯定有亡靈法師釋放出了大型的魔法結界,把死靈氣息都遮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