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棍,你有辦法找到那幾個德魯伊嗎?”布祖雷亞諾的眼中露出了沉痛與惋惜之色,看樣子他以前應該很熟悉那個守護者,而且還有一定程度的欣賞,否則不會如此失態。
“我可以想想辦法。”士蘭貝熱更重視的不是那幾個失蹤的德魯伊,而是安飛:“安飛,我們又見麵了。”
“再一次見到兩位大人偉岸的身影,我感到無比的……”
“好了、好了。”士蘭貝熱急忙擺了擺手:“安飛,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
“亂猜的。”安飛淡淡的說道,他表麵上很自然,實際上卻很緊張,而且根本不敢回頭看布祖雷亞諾,生怕對方想起了自然之心,然後向自己討要。給他是絕對不想給的,自然之心對他來說意義太重大了,可是又好像沒有什麼賴皮的資格,心內非常矛盾,隻好寄希望於布祖雷亞諾想不起來了,但……可能性又太小太小。
“好了,老神棍,先想辦法把我的人找回來,一會再談你們的事!”布祖雷亞諾急道。
“你剛才還在誇自己聰明……”士蘭貝熱搖了搖頭:“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這種事情用找我嗎?”
“不找你找誰?”布祖雷亞諾怒道。
“你忘了自然之心了?”
安飛如遭雷劈,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撲上去把士蘭貝熱的嘴撕爛,什麼話不能說偏偏說什麼!
“我真是糊塗了!”布祖雷亞諾的聲音裏露出了喜色,他從後麵拍上了安飛的肩膀:“安飛!”
安飛見再沒有裝傻的餘地,隻好轉了過去,很恭敬的彎下腰:“大人,很多天沒有見到您了,我心裏真是……”
“別說廢話,快點把自然之心給我!”布祖雷亞諾急道。
安飛無可奈何的解開了胸扣,他心裏可算是恨意滔天了,為什麼索爾和歐內斯特不在這裏?如果在的話,他肯定要想辦法賴上一下,現在就象一個小學生遇到了一群劫匪一樣,那點東西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沒有必要讓人暴打一頓再乖乖就範。
安飛拎出自然之心,從脖子上把整條項鏈摘下去遞給了布祖雷亞諾,心裏酸酸的,初中時看到自己暗戀的女孩子跟別的男孩子一起走,也不過是這種感覺罷了。
布祖雷亞諾一把搶過去,把自然之心平放在胸口,身體裏陡然散發出一種堪稱風暴般的魔力波動,可就在眨眼之間,魔力波動又消失了,布祖雷亞諾愕然舉起了手中的項鏈,項鏈還是那條項鏈,但自然之心卻消失不見了。
“自然之心呢?”布祖雷亞諾暴喝了一聲。
“啊?我剛才可是交給您了。”安飛急忙解釋道,這什麼意思?不是要敲詐自己吧?
“自然之心呢?!”布祖雷亞諾情急之下,胸中燃起了滔天怒火,而站在身前的安飛正好成了他的發泄對象。自然女神教本來就已經勢微了,每一個德魯伊都是寶貴的財富,就算那幾個德魯伊已經遭到了毒手,隻要能及時找到他們,他還是有一定把握進行救治,時間拖的越久希望越渺茫。
一股如暴風般的威壓從布祖雷亞諾身上散發出來,屋內的東西無風自動,在激烈的戰鬥中躲過一劫的吊燈此刻劇烈的搖晃著,半開半合的窗戶猛然向外蕩去,撞在外牆上發出了重重的撞擊聲和玻璃的破損聲,蘇珊娜身不由己的退了兩步,不得不運起鬥氣來保持平衡,雖然她和布祖雷亞諾隻差了一階,但真正的實力卻相差甚遠,僅僅是威壓就需要她運起鬥氣去抵抗了。
安飛的神色也變了,臉上的恭敬和謙卑不翼而飛,身體變得挺直,表情隻剩下兩種,一個是冷,一個便是靜,這才是安飛的真正麵目。當一切手段都變得無濟於事、當一切語言都變得沒有必要,安飛總會自然的袒露出真正的自己,不管前麵等著他的是什麼,哪怕是最珍惜的花在麵前凋落,哪怕是他的生命就此終結,都不會讓他有半點動容。
士蘭貝熱愣住了,雖然他能感應到安飛的力量還不足以讓他重視,但在安飛挺直身體的那一瞬間,他分明產生了一種高山仰止、不可動搖的恍惚,不錯,實力確實不足以被重視,可是那種氣度卻帶著巔峰強者麵對勁敵時的決然。
也許是始終沒有把安飛放在眼裏,也許是心中並沒有敵意,布祖雷亞諾沒有什麼反應,喝道:“說啊,自然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