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過了這片冰雪覆蓋的草原,對農夫來說,一年之際在於春,春風是溫暖的,也是充滿希望的,但對整個大陸的各個勢力來說,今年的春風卻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很多人都意識到,大陸的形勢將隨著春風的來臨而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索爾和安飛在草原上一邊漫步,一邊閑聊。刺殺得手之後,貝埃裏並沒有急著做出反應,因為戰爭是急不得的,需要各方麵都準備妥當,而且猶蘭德始終沒有下達總攻的命令。
索爾和安飛閑來無事,經常在一起談些魔法方麵的問題,當然,一個是在傳授,一個是在聆聽,或者是談一些國家大事,而在這種話題上,兩個人就屬於互相交流了。
“老師,我有些不明白,色珈藍被殺,應該是我們展開進攻最好的機會了,為什麼陛下還沒有下達命令?”安飛輕聲問道,他本以為貝埃裏會馬上下令進攻,後來才知道這首先需要求得猶蘭德的同意,可等了這十幾天,全然沒有任何消息,他實在是耐不住性子了。
“因為陛下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索爾笑了笑:“其實我今天找你出來,就是為了談這個。”
“哦?”
“安飛,知道陛下最頭疼的對手是誰嗎?”
“色珈藍和閃沙帝國的軍隊。”
“不、不,閃沙帝國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隻能是征服,或者是被征服。”索爾搖頭道:“陛下頭疼的,是那些光明騎士!”
“憑他們的實力,難道還有辦法扭轉戰局了?”
“你不懂的。”索爾緩緩說道:“我們不能沒有教會!不管是麵對現在的威脅,還是遠望未來,教會都是我們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雖然教廷的人也會經常做些讓人憤怒的事情,但他們並不想把整個大陸變成亡靈樂園,這是根本性的差別。”
“難道……陛下想讓教皇改變自己的主意?”
“教皇是永遠不會犯錯的,就算真的錯了也是沒錯,否則,廣大的信徒們可不答應。”索爾露出了微笑:“你應該沒有注意到,教廷隻把光明騎士軍團派出來了,他們的祭司團始終留在教廷。”
“費爾南多不是帶過來一個祭祀團了嗎?”
“那些隻是不入流的祭司,在教廷中沒有什麼地位。”索爾緩緩說道:“真正的祭司團隻有兩個,一個是狂熱祭祀團,一個是光輝禮讚祭祀團,前者是光明教會的主戰祭祀團,後者卻是教廷、甚至是整個光明教會的核心,士蘭貝熱就是光輝禮讚祭祀團的副團長。”
“這樣啊……”安飛沉吟起來。
“自從聖靈羅賓出現在大陸上之後,光明騎士一直是附庸,祭司的附庸。”索爾微笑著說道:“從羅賓之後,一共有六十多任教皇,每一個教皇都是從大祭司中挑選出來的,光明騎士始終沒有資格入選,不管他們的實力有多強大,也不管他們的信仰有多虔誠,這是羅賓製定的規則。”
“這對光明騎士太不公平了,我就不信,這麼多年來,光明騎士中就沒產生過一個驚才絕豔的強者!”
“如果他們認為不公平,那就無法成為光明騎士了,因為他們的信仰已經出現了瑕疵。”索爾笑道:“何況這是羅賓製定的規則,在他看來,光明騎士隻是祭司手中一柄洗滌邪惡的寶劍,劍可以自己走上神壇麼?”
“那他們……為什麼沒有把祭祀團派出來?”
“因為矛盾。”索爾輕歎了口氣:“羅賓這個人很奇怪,他似乎是故意把他的追隨者們分成了兩派,從不謀求什麼統一、和諧,甚至還屢屢挑起兩派展開爭論。”
“他總歸要有自己的目地吧?”
“誰知道呢?我可回答不上來。”索爾笑道:“我隻知道,光明教會存在了這麼長時間,他們兩派始終都是針鋒相對的。一派表現得非常激進,他們認為,如果想更好的傳播神的榮光,必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甚至是各個國家的君主也要受到他們的製約。另一派認為,神讓羅賓降臨這塊大陸,隻是為了保護人類,也就是說,他們隻能成為守護者,而不是管理者。”
“士蘭貝熱是哪一派的?”
“士蘭貝熱的態度比較激進。”
“真看不出來。”安飛搖頭道:“他平時的態度……也沒有什麼激進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