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貝埃裏開始進攻了!!”一個將領急匆匆跑了進來。
“什麼?他開始進攻了?”色珈藍感到又驚又喜,一直以來,她都試圖尋求一個和貝埃裏決一死戰的機會,現在,她可以如願了麼?
在色珈藍得到消息的時候,一股鐵流已經從橫斷山穀的另一方勢不可擋的衝了過來,一柄柄騎士槍在陽光下閃動著寒芒,猶如一片望不到邊的密林,萬馬奔騰的氣勢,讓整個大地篩糠般的顫抖著,因為兩側的山穀容易產生回音,山穀中的人已經失去了彼此交談的能力,一陣陣轟鳴聲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門京臉色有些變化,今天他一力要求做先鋒,最後總算得到了色珈藍的首肯,誰想到剛剛出門便遇到了聖城禁衛軍,他搞不懂自己的運氣是太好還是太糟糕了。何況,山穀並不利於騎兵作戰,雖然此處兩側山穀間的距離要開闊一些,差不多有五裏地了,但五裏遠遠不夠大批騎兵周旋的,貝埃裏或者是米奧裏奇這是要做什麼?!最關鍵的一點是,聖城禁衛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危急迫在眉睫,他沒時間多考慮了,門京反手提起了騎士槍,發出了怒吼聲:“孩子們,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騎士,衝啊……”
門京的怒吼聲在這瞬間竟然壓過了萬馬奔騰的聲音,隨後他已經揮槍開始向前衝刺了。
聖城禁衛軍和鐵衛騎士團雖然同屬騎兵軍團,但兩者的聲望有些差別,前者得以名揚天下,是因為強大的戰鬥力和昂揚的騎士精神,而後者因為總是被愛德華八世雪藏起來,人們普遍認為鐵衛騎士團的長處在於夠忠心。門京一向不服這種評價,他有信心經過這一戰,人們對鐵衛騎士團的看法會全麵改變。
盡管聖城禁衛軍搶先發動了衝鋒,但門京也有足夠的距離把騎士們的速度提升到最快,片刻,兩道洶湧的鋼鐵洪流重重的撞擊在一起,一股股由鋼鐵碎片、人體血肉還有戰馬組成的浪花衝天而起,有的甚至被甩上二十餘米高。
“是聖城禁衛軍??”色珈藍嘴角的笑意還未褪下,眼中又露出了一縷不安,她也想不通,聖城禁衛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
為了對付貝埃裏,也為了防備各種突發事件,色珈藍準備了很多個計劃,她的胸中更包涵了各種各樣的戰術,但她在此刻卻發現,戰局竟然在向著崩壞的方麵發展,不止是對閃沙帝國極為不利,對馬奧帝國同樣不利!
聖城禁衛軍的騎士們不知道吃了什麼瘋藥,一直在拚命向鐵衛騎士團內部穿透,好像看不到鐵衛騎士團的戰陣有多深廣。因為穀道的限製,色珈藍的大軍行進時,首尾之間距離在四十裏開外,也就是說色珈藍的先鋒軍走出營地,已經走了四十裏,斷後的士兵才剛剛離開。如果在普通的戰場上,穿透敵陣會給敵人造成恐慌,但在這裏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四裏寬的戰場上,雙方的騎士拚命絞殺在一起,又逐漸演變成犬牙交錯的局麵,而馬奧帝國的魔法打擊也在這時候襲到,打擊點一直在迅速向鐵衛騎士團的縱深發展,等色珈藍準備展開報複時,卻已經失去了目標,戰鬥已經變成一場超級大混戰。
在寬四裏、長十餘裏的戰場上,雙方的騎士們混淆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騎士們不但失去了建製,還失去了必須要保持的優勢:速度!每一個人都能看到四麵八方全是敵人,當然,四麵八方也全是戰友。有的騎士瘋狂舞動著騎士槍,不用刺,而是用輪的,因為周圍敵人太多了,忙不過來;有的騎士早已失去了戰馬,慌忙拔出長劍作戰,長劍不知道被甩到哪裏,幹脆用劍鞘,甚至用起了拳頭。還有的騎士甚至背靠著敵人和對手廝殺著,等解決了麵前的對手,背後的敵人也結束了戰鬥,兩個騎士同時轉過身,相互扭在一起。
整個戰場亂得無以複加,聖城禁衛軍的騎士們感到混亂,鐵衛騎士團的騎士們也是無法適應。但兩者還是有差別的,貝埃裏早已告知了聖城禁衛軍,他們將麵臨一場什麼樣的戰鬥,至少他們有心理準備,而鐵衛騎士團的騎士們卻真的懵了,他們隻是在本能的戰鬥著,而這種戰鬥,和被包圍、被殲滅前的掙紮好像沒有什麼區別。隨便轉動視角,都能看到大批大批的敵人,旗幟變成了擺設,有的掌旗官甚至把旗幟扔到地上,揮舞著長劍應戰,因為他身邊一個同隊的戰友都沒有,繼續保護旗幟完全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