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老人家傳授的沒錯,但……以我現在的記憶,沒辦法判斷他老人家到底是不是聖者,可身邊每一個人都說是,我總不能一個個去解釋,後來也就任由別人說了。”
戈爾曼輕咳一聲,不說話了,把‘精神咆哮’這事情講出來,是為了讓安飛的情緒受到激烈震蕩,從而讓自己在交談中始終掌握著主動權,但安飛就是矢口否認,他也沒別的辦法,總不能揪著安飛的脖領、義正嚴詞的說:別裝了,你就是從惡靈深淵裏跑出來的惡靈!他們在交談,並不是誰要審問誰。
何況他趕到這裏是為了尋求合作,不是為了揭秘真相,隻要安飛能幫助他達成兩個願望,別說安飛可能是惡靈,就算是從地獄中跑出來的魔王又與他有什麼關係?!正好相反,如果安飛屬於黑暗陣營,他們兩者應該惺惺相惜才對!
“戈爾曼先生,您到這裏來……僅僅是為了告誡我麼?”安飛微笑道,實際上戈爾曼所說的已經對安飛造成了巨大影響,因為這是他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但環境越危險就會變得越冷靜,這是安飛的本能,他一向善於掩飾自己,絕不會在情緒上露出破綻。
“我還是坦白說吧。”戈爾曼輕聲道:“我希望能和猶蘭德陛下合作。”
安飛愣住了,這件事情關係太大,不是城裏城外的哪個人能做主的,包括貝埃裏和索爾也不行,愛德華八世和亡靈法師勾結的流言傳開之後,他的名聲變得極臭,猶蘭德會冒這種危險麼?
“我說的大方向,至於怎麼樣合作,還要仔細商議一下了。”戈爾曼沉吟片刻:“首先,我會拿出自己的誠意,安飛大人,您總該知道魔霧吧?”
“魔霧?”安飛露出淺笑:“當然知道了。”
“怎麼?”戈爾曼看出安飛的神色有異。
“老師剛剛把我帶到大陸上時,我曾經被您的人襲擊過。”安飛覺得這種事沒必要隱瞞。
“您說的是最近這幾年的事情吧?”
“快兩年了。”
“那就與我無關了。”
“哦?”
“魔霧在我手中運轉了二百多年,一直服從我的命令,不過當我成為亡靈陣營的叛徒之後,魔霧變得四分五裂了。”戈爾曼輕歎了一聲:“有些人並不知道魔霧是由亡靈法師控製的,知道了真相,他們帶著一些意願相同的人退出了魔霧;還有些人本來就了解魔霧的背後的秘密,他們願意為了錢和權力賣命,但我已經變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流浪者,那就沒有必要繼續跟著我了,他們有更好的選擇。”
“您是說現在的魔霧已經不受您控製了?”
“不,留下來人的依然願意服從我。”戈爾曼頓了一下:“安飛大人,您所說的那件事情發生在圖們商業聯盟吧?”
“是的。”
“那應該是道格拉斯做的,那裏一直是他的勢力範圍。”戈爾曼輕聲道:“道格拉斯原本是圖們商業聯盟議長辛讚的第五個孩子,辛讚認為圖們商業聯盟不應該一直依賴馬奧帝國的保護,必須發展自己的軍隊,並逐漸脫離馬奧帝國的影響,成為一個獨立國家。後來,辛讚的家被一群神秘人襲擊了,除了當時九歲的道格拉斯出外玩耍幸免於難外,所有人全部被殺,道格拉斯堅持認為是猶蘭德陛下派人幹的,所以一直在千方百計找馬奧帝國的麻煩。這個人沒什麼忠誠,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工具,包括加入魔霧,他把魔霧也當成了為自己報仇的工具,不過……他非常能幹,所以我也就容忍他了。”
安飛沉默起來,他第一次聽說道格拉斯這個人,但連戈爾曼也說他非常能幹,說明他的能力絕不可小窺。
“安飛大人,請您轉告猶蘭德陛下,我願意把魔霧送給他!”戈爾曼輕聲道:“雖然魔霧已經分裂了,但我手裏掌握的肯定超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我還可以幫助陛下加快統一的進程!”
“加快?”
“很簡單,一場小小的瘟疫就足夠了,不奪走人的生命,隻讓人喪失大半體力,想想看,艾黎森帝國的農夫、商人、工匠等等全都病倒了,軍隊也會陷入到恐慌之中,你們要做的,就是大步向前走!”
“色珈藍和我們交戰的時候,您為什麼沒有釋放瘟疫呢?”安飛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色珈藍各個方麵都有些不成熟,我希望能用貝埃裏好好磨練她,我不可能總是陪在她身邊,很多事情必須靠自己。”戈爾曼用無奈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