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走了,他現在是我的了。”傲慢的眼神,用著驕縱的腔調斜視過站在麵前渾身淩亂的女人。
譚玥感覺渾身都冷冰冰的,單薄的外套絲毫抵擋不住寒風的侵襲,狂虐的風在不斷地嘶吼著。
耳邊回想著那句趾高氣昂的話,麵部僵硬地聽著他對自己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隨後轉身轉得毫不留情,揚起的風衣甚至刮到了自己的側臉,感覺就像現實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生疼。
她怎麼就這麼認人不清呢。
這個小區跟所有低等小區一樣,狹窄的過道,一下雨就泥濘不堪的道路,讓人厭煩至極,不過一人高的圍牆堪堪將破舊的樓房包圍住,雜草早已落戶,在遍布高樓大廈的城市中就像早已腐爛到底的木頭一樣,毫無生氣,隻能呆在陰暗的角落裏發黴。
事情起源很簡單,早上她還在為自己的心髒病備受折磨,吞下了不少速效救心丸,一轉眼就看見滿大街吃人的生物,她叫那個為喪屍。
鮮紅的血立刻從傷口處狂湧了出來,由於受傷的地方是大動脈,導致血一直噴得老高,其血腥程度十八歲以下不適宜觀看。
過了片刻,她看到那個趴在地上的“死屍”爬了起來,轉而去咬其他人,不過此時的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在她決定去找男友的路程中,那些所見所聞再次刷新了她的下限,一個少年手掌中出現了一道旋風,還有一個中年男子手掌中竄出了小火苗,雖然那團火小到也就是點根煙的程度,但無疑一切都讓譚玥覺得這個世界真奇妙。
男友見到了,隻是跟著另外一個女人走了。
車上的那個人譚玥見過,是天宇集團總裁的女兒筱慕。
精致的妝容,漂亮的裙子,這一切都讓渾身淩亂的自己覺得無地自容。
在那一刻,她清楚地認識到兩人的差距。
天宇集團集結了大量的重型車,在這麼短短幾小時內還能如此迅速組成這樣的規模,足以看出天宇集團的實力。
慌亂中跟隨著一批幸存者來到了最近的一個基地。
城內糧食越來越少,根本不夠所有人吃,而且她不是異能者,無法領到食物,就隻能和其他幸存者幹些建城牆之類的活兒。
餓到極致,隻能生吃下動物的變異肉,卻被病毒感染,從臉部開始潰爛,逐漸蔓延至全身,但譚玥都堅持了下來,她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無奈之下,譚玥隻好跟著其他普通人出城碰運氣。
但與成果相對應的是成倍的危險,身邊的隊友換了很多次,譚玥沒想到下一個就輪到了自己,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距離基地十幾公裏外有一座麵粉廠,廠子並不大,但末世前正好接了一批訂單,末世發生後,裏麵的工人跑的跑,異變的異變,所以也算囤積了不少貨,團裏已經盯了好久,確定不會有大批喪屍出現後,才帶著眾人取物資。
麵粉廠裏,所有隊員都緊張地收集著糧食,可喪屍卻突破防線衝了進來。
本就弱小的譚玥在推擠下落到了最後,腳下忽然一痛,一根冰箭直直地戳進了她的腿,而隊中具有冰係異能的隻有隊長,為了逃出去,竟然讓自己成為了犧牲品。
喪屍撲到了譚玥,尖銳的指甲劃破了皮膚,腥臭的牙齒咬中了她的肩膀,筋肉分離,肉體上的刺痛伴隨著心裏傳來的恐懼,用胳膊肘部奮力將喪失頂開。
拚了命地跑進控製室,後背抵在鐵門上,耳旁充斥著喪屍敲擊門的砰砰聲。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身上不斷地發冷,肌肉也開始僵硬眼前也開始變黑,身上流出的血還隱隱散發著一股惡臭。
眼前閃過了很多人的目光,厭惡的、不屑的,但隊長最後得意的一撇,讓譚玥牢牢地記在了心中,死都不能忘。
她這一生過的實在太累了,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這個該死的病,顫抖的身體即使是再溫暖的陽光也無法捂熱。
意識漸漸地消失,很快自己就要變成外麵的一員了,她不甘心,胸口的憤怒不斷地積蓄著,她明明那麼努力,隻為了活下去而已,卻連這麼一個小願望都不能繼續下去。
如果有下一世,她絕對要改變,要讓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通通付出代價。
睜開眼睛,譚玥驚訝於自己竟然還活著,觸目所及之處,一片狼藉,周圍遊蕩的喪屍,破敗的房屋都證明了自己不是在做夢。
瞳孔猛地收縮,低下頭,僵硬的肌肉使得這個動作無比艱難。
漆黑的指甲,清白的皮膚上還帶著血跡,破爛的衣服上滿是汙漬,耳邊還圍繞著不斷的嘶吼聲。
邁著遲緩的步子,謹慎地打量著四周,周圍的喪屍竟然隱隱繞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