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隨後板著臉繼續吃著碗裏的飯,而剛才的話題早就扔到腦後去了。

用過飯後,兩人打著消化食兒的名頭又去外麵散了散步,車子讓華容居的人給開回去了。

回到房間,譚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總覺得房間裏少了點什麼,果然,書架不見了。

看來又要給他增加一個標簽了。

韓澤見譚玥上了樓,這才開始聽徐子清的彙報。

“阿澤阿澤,你肯定不相信我查到的消息。”徐子清神秘兮兮地用手中的紙捂著自己的嘴。

“是麼。”

“你先看看這些。”徐子清將一堆資料丟到韓澤麵前的桌子上。

韓澤一頁頁地翻看著,越看眉頭蹙地越緊,直到最後的那張合照上。

兩個小孩一男一女,男孩兒滿臉燦爛看著鏡頭,女孩兒則是很文靜的樣子,眉眼都顯得很是淡然,好像沒什麼能吸引她的興趣一樣。

但是這個男孩兒怎麼看怎麼眼熟。

徐子清湊過來一瞅一下子就笑開了,趴著直拍沙發,“哈,沒想到阿澤你小時候還有這段黑曆史啊。”

他見到韓澤的時候,韓澤就一直是一副麵癱的死樣子,沒想到這貨還會笑啊。

韓澤倒是難得沒有將徐子清給揪出去,倒是回憶起了好多事情,他見到譚玥的時候就有種見過這人的感覺。

看到這張照片,果然!

韓澤其實在兩歲之前是住在本家之外的,父親去外麵曆練,遇到母親生了他,那個時候隔壁就住著譚玥一家,所以和譚玥玩兒的很好,父親曆練結束後他就被父親和母親回到了本家,後來再去找她的時候,卻聽人說那家人搬走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最喜歡逗譚玥玩兒,每次都弄的小小玥不耐煩地哭,直到有一次小小玥的臉突然變得很痛苦,隨後好幾天都沒再見到小小玥,他才從母親口中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

小小玥有心髒病,他卻不知道,自那以後,他才徹底收斂了自己的行為。

他對小小玥是有一分愧疚的,還有兩分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愛。

一瞬間,心裏立刻被回憶充斥的滿滿的。

“話說,阿澤你那時候怎麼會總是欺負譚玥呢,譚玥看起來不像是個會鬧騰的啊。”

“你當然不知道,她生氣的樣子有多可愛。”韓澤有些懊惱地皺皺眉。

“啊?”徐子清張大了嘴,“你不會初衷是想讓譚玥笑吧,結果。”

弄巧成拙了。

徐子清了然地自我安慰地點點頭,“我就不應該指望你有什麼幽默感,哭還算好的,沒暴打你一頓就不錯了。”

韓澤瞪了自家好友一眼。

將前麵的資料都用異能毀成了一堆灰,隻剩下了最後一張打印著照片的紙。

他不會給譚玥看到這些資料,他要親自幫譚玥回憶。

利好思路,韓澤轉頭盯著徐子清。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人家可不會愛上你的哦。”徐子清翹著個蘭花指說道。

“徐子清,你還可以再膩歪一點,你可以走了。”

“用完了就丟掉,我怎麼會還拿你當哥們兒呢。”徐子清搖晃著腦袋,說著些不著調的話,悠噠噠地走了。

韓澤想了想,將手中的紙折好,放進了口袋中。

夜晚,譚玥安靜地望著窗外的月亮,小時候就聽母親說,看月亮眼睛會瞎掉。

那時候自己信以為真,每次睡覺都將厚重的窗簾拉好,一點光都不敢放進來,直到後來被院裏的孩子取笑,當時自己還和他們打了一架,還得自己差點病發,才將她們嚇走。

小時候還真是幼稚,那個人在腦中的記憶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畢竟被丟到門口的時候,年紀還小,又過了二十多年,自然是記不得了。

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韓澤,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勒著韓澤冷硬的臉龐,還有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收回手放到被窩裏,翻了個身,逐漸閉上了雙眼。

接下來的幾天,譚玥的行程被韓澤安排地滿滿的,難得韓澤能將基地交給別人管,自己鬧了個清閑,自然是將時間都用在了陪譚玥身上了。

今天一大早,譚玥就被通知去參加一個拍賣會。

從來沒去過現場的譚玥一下子被吊起了興趣,連帶著吃早飯的時候都挺開心的。

坐在餐桌前,看著桌對麵熟悉的人,還有暗五那張娃娃臉,她隻覺得好像到了家一樣。

韓澤注意到譚玥看過來的視線,從盤子裏挖了一勺豆腐想要喂到譚玥嘴裏,譚玥立刻眉頭深皺,按住韓澤的手往回一推就送回了韓澤的嘴裏。

韓澤無奈地吃著嘴裏的豆腐,譚玥倒是為自己逃過一劫而慶幸。

拍賣會的時間是在傍晚,譚玥韓澤和徐子清三人都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衣服,譚玥也是頭一次穿上了晚禮服,戴好項鏈耳墜,拿好手包就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