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慕,怎麼一大早的就愣神,收拾一下去吃飯了。”張利推了推筱慕的胳膊,笑道。
如夢方醒一樣回過神來,“沒什麼,你先去吃吧,我還想再睡會兒。”說完也不等張利說話就直接背對著他重新躺了回去。
張利見筱慕躺回去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身體鬆懈下來,撩開被子穿上了衣服,將襯衫的袖子拽下來完全擋住了手腕,回頭看一眼,筱慕仍舊沒動,這才拉開門狀似無事地走了出去。
而背對著韓澤的筱慕雙手卻捏地死死的,身體都繃得很緊,好像拉滿的弓一樣,隨時都有崩開的危險。
輕碰一下臉,帶著微微的刺痛,隻有很大力地捏了那裏才會有這種感覺,而且她確信自己睡覺很老實,根本不會有半夜起床撞到的可能。
那麼昨晚聽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張利吃飯的時候,眼神飄忽,時不時還會看一眼某個地方,反常到就連筱年生都發現了,“張利!”
深皺起的眉說明他很不滿。
張利渾身一震,虛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差點露餡,“沒什麼,隻是昨晚睡得不好,精神不太舒服。”
筱年生似是相信了這個借口,很是冷淡地嗯了一聲。
張利低下眼瞼,眼神一直盯著手中的碗,不敢再亂看。
“小慕還沒起麼。”筱年生端著碗喝著碗中的皮蛋瘦肉粥。
“起來了一下,又睡了。”
“下回叫她起來吃早飯,總這樣身體不想要了麼。”筱年生將筷子放到了桌上。
“是,我記住了。”張利也咽下了口中的飯,連忙應道。
唯唯諾諾的樣子讓筱年生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怒意,在他麵前就這樣,在自家女兒麵前卻那麼囂張。
“小慕性子比較倔,你平時多看著她點,別讓她再幹傻事。”
張利連連點頭,直到筱年生走了之後,身上的那堵大山才撤去,他總是很怕這個嚴厲的嶽父的。
筱年生放下了碗筷,張利就算沒吃飽也隻能停止進餐,回到了房間。
“小慕,小慕?”
筱慕沒有動,張利看了會兒才無所事事地出了公寓。
筱慕騰地坐起身,由於動作過於猛烈,受傷的肩膀傳來一陣劇痛,醫生的話她記得很清楚,他說這個胳膊恐怕是要留下後遺症了,行動不便還是輕的,有可能還會習慣性脫臼,而且裏麵的骨頭受傷很嚴重,要經過很長一段恢複時間,這就更讓筱慕渾身不自在了。
就連近日裏的脾氣都差了好多,看誰都不順眼。
更別提昨晚聽到的那段內容了。
筱慕現在已經對張利有了懷疑,女人一旦疑神疑鬼起來,可是非常可怕的。
張利見筱慕陰沉著臉的模樣,問了兩次原因,但筱慕沒說,張利也就沒不識趣地再往上湊了,隻當是筱慕因為身上的傷的原因,不願意說話。
但兩人都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晚,譚玥還是來了。
而且有時候不說話,就這麼站在床邊看著你,大晚上的到處都黑漆漆的,偏偏有一抹白閃著兩顆黑亮的眼睛瞅著你,一睜眼都能給嚇個半死。
張利以為筱慕睡得很熟,說出來的話也就經常不經大腦,隻是每次到了第二天筱慕的臉都拉的老長。
譚玥淡定地用著早飯,昨晚上溜了一圈回來後睡了個好覺,精神氣爽!
桌對麵的徐子清突然哧哧地笑了笑,引來譚玥的一道目光。
徐子清把嘴裏的那口飯咽下去,操著一口很是八卦的語氣,“你們聽說了沒有,筱家見鬼了!”
譚玥瞪了他一眼,沒意思地繼續扒拉著碗中的水果。
自從譚玥能吃水果之後,韓澤便給她規定了每天要吃的數量,必須吃完。
“呲,好玩兒的還在後麵呢。”徐子清不滿,“據說筱家要在基地裏尋找道士,還要捉鬼什麼的。”
譚玥挑眉。
就坐在譚玥身邊的韓澤將視線若有似無地放到了譚玥身上,不過隻有一下子罷了,速度快的就連譚玥也沒有發覺出來。
“你們說這都什麼社會了,要是道士有用的話,直接將喪屍的收走好,還要我們異能者做什麼。”
用過飯,韓澤問譚玥要不要去看看,譚玥一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也就帶著阿金抱著小包子去圍觀。
筱家住在公寓樓中,整棟樓有六層高,住滿了人,當下見有新鮮事看,樓下麵就圍滿了人。
譚玥見張利帶著一個看上去麵黃肌瘦的“道長”走到了公寓樓前。
因為要擺攤做法,也就在公寓樓的樓下騰出了塊兒地方。
譚玥是看不出來哪“道士”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倒真是覺得這是場鬧劇,周圍的人早就圍了個圈圈。
張利的雙眼下方是濃濃的黑眼圈,整個人都消瘦了,原本在基地的生活就不是很如意,再經過了見鬼事件後,氣色更是低迷,臉上都很是蒼白。
反觀一邊的筱慕,雖然精神也有點蔫蔫的,但是看著張利的雙眼中卻在複雜中夾雜著一抹不明的情緒,
筱年生並沒有在場,當了那麼多年的政府工作人員,首要的就是無神論。
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周圍人小聲嘀咕著開始啦開始啦,譚玥的目光被吸引過去,那個“道士”正眯縫著一雙眼睛,嘴裏說著些亂七八糟的話,說是念咒語,其實說的是什麼誰也聽不懂。
桌案上擺著蠟燭小銅鼎,銅鼎上分別還插著一根香,除此之外還有黃紙符等,手中握著一柄刻著痕跡的木劍,在半空中比劃來比劃去。
張利和筱慕就站在那“道士”身後,雙眼盯著他的動作。
譚玥看了一會兒就失了興趣,抱著小包子,一手呼啦著它身上的軟毛,小包子今天難得的休息,老老實實地呆在譚玥懷中求安慰。
暗五的訓練方法很有效,小包子身上的肥肉已經消掉了不少,看上去精神勁兒十足,隻是愛吃的個性還是沒有變,反而越演越烈。
“道士”讓張利和筱慕喝下了一碗水,那碗水黑漆漆的,上麵還飄著一些黑色的物質,銅鼎中的香灰和符紙都被放了進去,譚玥撇了下嘴,虧那兩個人還能麵不改色地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