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三身形頗為高大,但是神色有些陰沉,有一種狠毒的味道。在黑暗之中,便隻見到他凶光閃閃的眼睛像是要擇人而噬。
他聞言一楞。原來在他的想像當中,他這麼大力的一腳踹門,然後就能夠看到大頭二人狼狽的、驚恐的爬起來,然後著顫抖的以恐懼的棉光看著他,沒想到事實卻根本就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大頭二人竟是鎮定自若的看著他,而且語氣之中也未見到絲毫的懼意。
”嘿嘿!“牛老三微微眯了眯眼睛,冷笑一聲。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四名身才高大的家夥。看來是他手下的混混。
大頭暗暗的皺了皺眉頭。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這個牛老三乃是城中一個小混混頭,為人陰險,睚齒必報,平素便是欺男霸女,而且還強製行的收取從外地來的流浪人的保護費。這些大頭平素便有耳聞,隻是一來事不關己,而且他和小骨兩人一向低調行事,所以既跟這牛老三沒有仇怨也沒有交往。不料,今日下午他強製收取一名新來的流浪的保護費。手段實在太過。大頭本身就是流浪兒,感同身受,看不下眼。便出手幹預。後來由浪幫的人出麵,解決了問題,浪幫乃是流浪者建立的幫會,素有威望。牛老大隻是一名混混頭而已,在江湖上可謂是不入流的小腳色,不敢與勢大的浪幫過不去,這件事情便這樣了結了。大頭還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想到這家夥睚辭必報,竟然半夜還找上門來。
歎了一口氣,看來江湖遠比自己知道還要複雜啊!
小骨怒聲道:”你想幹什麼?難道忘了浪幫說的互不幹涉的話了嗎?“
”******,小兔崽子,還敢跟老子我大呼的。我告訴你,老子是跟你們算今天下午的帳的。你——“他惡狠狠的指著大頭道,”小子,******。在那麼多人的麵前落老子的麵子,你敢情是活的不耐煩了。不要以為有浪幫罩著你******就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這裏是有王法的。始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們這幫該死的流浪鬼賣去做奴……”
廟外猛然一亮,天地俱為之白,一條閃電就像是貼著地麵急速劃過,要把地麵劃做兩半。就在那一瞬間,有亮光從破廟的窗子和縫隙之中射了進來。
大頭與小骨的臉色在白光之中顯得有些蒼白,但是兩人的目光依然如劍般敏銳與堅定。大頭麵做四方,圓睜雙目,拳頭緊握。竟隱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在他的背後,小骨清秀的小臉上,嘴緊緊的抿住,眼睛越發明亮起來,竟隱隱有紅光閃動,那是怒氣。瘦小的身軀微微的顫動,配合那憤怒的神情,竟也有一種凜然不屈的意誌。
閃電一閃而逝,天地又成一片黑暗。
但是陡然之間,一聲低沉如戰鼓般的巨雷轟然震響,將牛老三的話狠狠的壓了下去,就像是汪洋之中的一條小舟,淹沒而不可聞。雷聲震動,久久回蕩,
“那你想怎麼樣?”
就在這回蕩的雷聲裏,響起了大頭洪亮而微帶怒氣的聲音,在隱隱的雷聲裏,竟是那麼的悠遠而豪邁,就好像是穿透了歲月的滄桑,隱隱在雷聲裏回蕩。
牛老三大眼一瞪,立時凶光四射。現在他的心裏老大的不爽,自從進了這破廟起,他就發現他的氣勢就不斷的受到打擊。本來他是盛氣而來,但是鼓足了氣力的一腳踹門卻看到對方鎮定自若的深情,氣勢便為之一衰。後來進行威脅的時候,卻又被一個巨雷給打斷了,氣勢更為之衰。再聽了大頭的話後,更是不爽。
陰沉著臉,就要發作。
忽然他背後一個手下大聲道:“大哥,跟這兩個小子有什麼好說的。天好像要下大雨了。為了這兩個小子而淋雨可不值得啊!”
牛老三看了外麵烏沉沉的夜空。銀蛇亂舞,怒雷滿空。心裏打定了主意。
獰笑道:“想幹什麼!老子要讓你多長長記性,把招子放亮一點,知道什麼人是你惹不起的。嘿嘿!”他猛的一揮手。那四個凶神惡煞一般的手下便獰笑著,狠狠的向大頭小骨二人撲來。
大頭二人如何是四個壯漢的對手,沒幾下已經被達倒在地。
大頭緊緊的將小骨壓在自己的身下,盡量用自己的身子替小骨將拳腳擋掉。他緊緊的咬著牙,努力才讓自己不叫出聲來。牛老三等人俱是城中的潑皮,久經戰陣,手腳頗重。小骨躲在大頭的身下,目眥欲裂。雙手骨節被他捏的發白。從大頭的身上不斷的傳來震動,他知道,一個震動就意味著大頭遭受了牛老三等人的一次拳擊或一次腳踢。他真恨不得自己出去代大頭挨打,他由不得的責怪自己無用,隻會成為拖累。
廟外怒雷陣陣,似也在憤怒人間的不平之事。
足足過了一盞茶時分,牛老大等人才住了手。他此次隻是來立威的,兼且怕大雨下來,不好回去。於是,冷冷的甩下一句話:“小子,以後招子放亮一點,老子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再犯在老子手裏,要你好看!”說完,帶著他的四個手下揚長而去。
大頭慢慢的支起身子,讓身下的小骨出來。然後猶如散架一般,癱倒在地,呼呼的直喘粗氣。
小骨趕忙去扶他。隨著黑暗之中,但也可以看出,大頭滿臉是血。
他嚇了一跳,“大頭,大頭,你怎麼樣?”
“還、好,還死……不了!”大頭聲音雖弱,但是中氣卻還是很充足,看來沒有傷到筋骨和內腑。小骨略略放下心來。連忙生著了火。
就著火光,仔細的察看了大頭的全身,發現沒什麼大的問題。也是大頭十分的會保護自己,沒有讓牛老大等人傷到要害。至於臉上的血卻是額頭上破了一塊皮而已,雖然流了一臉的血,卻是小問題。用衣袖給他仔細的檫幹淨了,又找來一些止血的藥草,給他孵上。隻真有用,血立馬就止住了。
“小骨,這次是我不好,連累你了!”大頭道。
小骨皺了皺眉頭,怒道:”是兄弟的就別說這樣的話,你我二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況且你這麼的護著我,拳腳全讓你一個人受了,我可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