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坐定後,陳文東這才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柳先生那麼大歲數了,他不可能真把老頭氣出個好歹來。
“方才柳先生也說過了,恒河洲與我們相接的部分,一麵是懸崖絕壁,一麵是堅固的城牆,目前來看,我們若從正麵直接攻打,就算能取下恒河洲,也必定會損失慘重。”
譚大勇沉聲道:“難不成你想讓兵馬從這懸崖絕壁上去?”
陳文東挑挑眉,“也並無不可呀!我聽說這恒河洲往裏,經過河水的衝積,地勢平緩,算是個平洲,而那裏並無懸崖陡壁,可見這懸崖雖然看著狹長,卻並非沒有盡頭,說不定還有未發現的通天小路呢!”
聽了陳文東的話,幾個人都有些動容,自然又是一番利弊分析。
最後,周彥煥表了態,這恒河洲是一定要打的,但一定要用最小的代價把恒河洲拿下來,至於怎麼辦,就按陳文東所說,先找個人去探探底,這事兒自然就落在了宋師傅和陳文東的頭上。
第二天,陳文東穿著一身粗布衣,背著個小包袱,和宋師傅出發了。恒河洲離雁蕩山並不遠,離開沙陀嶺往東一百裏便是。
不一日,倆人便到達了恒河洲,遠遠望去,一麵是高高的城牆,城牆上還修著堡壘,估計是守城的夜叉擂或者是強弩,另一麵與其說是懸崖陡壁,倒不如說是一條寬闊的山澗,隻是山澗的另一麵風化嚴重,與普通的山峰無異。
陳文東看著這樣的恒河洲,心中也不由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能打造出這樣的奇特地方。
倆人沿著山路向下,一直到了山澗的對麵,還真讓他們發現了一個小村子。陳文東打著收草藥的幌子,在當地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位藥農。
這藥農生得小巧,渾身幹瘦,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陳文東觀其家中陳設簡陋,顯然生活並不富裕,因此他單刀直入道:“小哥天天在這山間行走,不知可有那通往上麵的捷徑?”說著,陳文東指了指遠處的懸崖。
聽了陳文東的話,那藥農立時警惕起來,“你不是收草藥嗎?問這個幹什麼?”
陳文東見他眼神閃爍,眼中一亮,看來這人定是知道什麼的,“小哥不必驚慌,你隻要帶路上去就好,如果不然……”陳文東摸了摸藏在衣襟下的短刀,玩味的看了看小藥農。
小藥農嚇得一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別胡來,我……我……我喊救命了!”
一聽這話,陳文東頓時樂了,怎麼這話聽著這麼詭異呢,他從宋師傅的包袱裏掏出一百兩紋銀,直接放在了桌子上,“這回能帶路了嗎?”
那小藥農看著亮閃閃的一大錠銀子,直接就傻了,這是真的嗎?估計這位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銀子。半晌,小藥農拿起那錠銀子咬了咬,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小藥農傻樂了半天,才想起屋裏還有倆人,他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帶你們上去,但是你們千萬不能說是我帶的路,不然我小命不保啊。”
陳文東和宋師傅自然滿口答應,在小藥農的帶領下,幾個人七拐八拐,來到懸崖邊,順著一塊塊凸起的岩石往上爬。
這路可謂是險之又險,有的地方僅有一人寬,需要貼著崖壁,一點一點的蹭過去,稍微胖點的,都過不去。等爬上崖頂時,陳文東和宋師傅都是一身大汗,不光是累得,還有嚇得,這路太考驗心理素質了!
小藥農在岩壁上走慣了,倒不覺得怎樣,但是陳文東和宋師傅可就不行了,倆人要不是常年練武,肯定是爬不上來的。
站在崖邊,遠處便是恒河洲主城城池,往東一馬平川,隱約可以看到村莊和小城,雖然隻是一城之隔,卻與他們那邊天壤之別。
由於城內盤查很嚴,幾個人隻在外圍轉了幾圈,大概弄清了城內外的部署,便順著原路下了陡崖。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山的時候他們隻需卯著勁兒往上爬,隻要不往下看,還不覺得怎樣。可下山的時候,不看都不行,幸好倆人都不恐高,可即便是這樣,倆人的心也一直突突著。
下山以後,小藥農不由讚歎道:“兩位真是好樣的,我第一次爬這裏,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陳文東聽完,一陣無力,他現在好想小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