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東見此,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神色也緩和了下來,“我們好好聊聊吧。”
“我初見紅兒時,她一身紅裝,英氣勃勃,一柄狼牙棒使得出神入化,那通身的氣度哪是等閑女子能比。後來花家寨有難,紅兒率領山寨兄弟打敗葛必倫,救出花寨主,更是顯示出了將帥之才,那時我便知小小的花家寨絕對困不住她。
我雖然對紅兒心生敬佩,卻並無半點男女之情,同樣的,紅兒也沒那個意思。我和紅兒在一起,主要還是因為花寨主……”
接著,陳文東將他和花紅如何成親,如何被花寨主下藥,繼而如何有了三個孩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趙莽。末了,陳文東還補充道:“這些年,我和紅兒名為夫妻,實則更像姐弟,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撇清什麼,想來你既然對紅兒動心,也不該在意這些。我之所以告訴你,是想讓你明白,紅兒這些年不容易,你莫要辜負了她。”
說著,陳文東臉上神色一凜,瞅著趙莽眯了眯眼,然後陰測測道:“若是你敢辜負她,我絕對饒不了你!”
趙莽聽完,臉上也沒了先時的心虛和尷尬,他挺了挺腰杆,瞪著倆大眼道:“這還用你說?我待紅兒一片真心,怎麼可能再辜負她?倒是你,既然你已經答應和紅兒和離,那以後稱呼方麵也該注意些,這個……紅兒紅兒的叫,太親密了,多不合適!”
聽了這話,陳文東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止住想抽人的衝動。果然,有些人就不能給他好臉色!
花紅回來以後,陳文東就和花紅辦了和離。兩人之間不存在財產糾紛,唯一需要協商的就是三個孩子的撫養問題。對此花紅倒是很痛快,直接將三個孩子交由陳文東撫養,隻要保證她隨時可以看孩子就行。
對此,陳文東欣然應允,他把仨孩子養這麼大,一個也舍不得離開的。
當然,花紅這麼做絕不是心狠無情,她也實在是身不由己。身一軍將領,花紅大部分時間都在戰場殺敵,根本無暇照看孩子,與其把孩子留在花家寨,還不如交給陳文東穩妥。
等一切手續齊備,陳文東和花紅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輕鬆的笑容。這段婚姻,對他們來說都是負累,現在能如此了解,也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
不過,很快陳文東便又皺起了眉頭,“紅兒,咱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啊?”
花紅挑挑眉,狡黠一笑,“咱們各管各爹,花老頭那兒我去解釋,至於爹爹那裏,就有勞你了。”
陳文東一拍額頭,苦笑了起來,“看來也隻能如此了。”老爺子性情迂腐,他們這樣擅自和離,老人家知道後肯定得跳腳,陳文東都做好挨抽的準備了。
花紅見陳文東這樣,又怎麼會不明白,“小東子,你跟老爺子實話實說就好,不用刻意為我掩飾,這事兒大家遲早會知道,你可千萬別自討苦吃。”
陳文東思索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對花紅充滿愧疚。要說這段婚姻,還是他對不起花紅居多,單是他和周彥煥的關係,就讓他抬不起頭來,而現在還要花紅承擔和離的流言蜚語。
想到這些,陳文東就更加堅定了維護花紅的決心。
晚上,陳文東把和離的事兒稟告了父親,說到和離的原因,他並未多言,隻道倆人感情不和。陳父聽後,卻是冷笑連連,跳起來狠錘了陳文東幾下子。
“你少在這裏糊弄我!你當我是傻子呢,啊?!花紅是不是和趙莽勾搭在一起了?”
陳文東臉上一驚,隨即卻道:“爹爹,你別聽外麵胡言亂語,我和紅兒確實是因為感情不和,並沒有外麵說得那麼難堪。”
陳父聽後,更加生氣,吹胡子瞪眼道:“外麵都傳成那樣了,我就不信他們是清白的!”
陳父喘了幾口氣,又指著陳文東罵道:“還有你!你和大王那點事兒,你當我不知道呢,啊?!你們夫妻倆,一個兩個的不學好,真真是要氣死我呀!
夫妻同心這日子才能長久,你們不修德行,鬧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怪別人看笑話。你們不要臉麵也就罷了,隻是苦了我那幾個孫兒了。哎……家門不幸啊!”
陳父一會兒念叨著對不起祖宗,一會兒又念叨著對不起陳文東死去的娘親,那一臉的傷感呦。
陳文東杵在哪裏,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一時間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倒是陳父念叨了一會兒,見陳文東站在旁邊,頓時不樂意了,“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看著你就來氣!趕緊滾!滾!”
陳文東挨了一頓臭罵,灰溜溜的滾回了恒河洲,幹脆躲在屋裏不出來了。他們和離的事兒並未瞞著大家,這事兒一經傳出便也坐實了陳文東頭上的綠帽子,饒是陳文東臉皮再厚,也不願意出去麵對大家有色的眼光。
要說這件事中最高興的,非趙莽和周彥煥莫屬。趙莽的高興是掛在臉上的,他和花紅郎有情妾有意,雖然過程有失光明磊落,但最終是抱得美人歸了,這會兒正籌備著辦婚禮呢。
周彥煥也高興,但他也隻能在心裏偷偷樂,麵對陳文東時,還要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生怕陳文東看出點啥來。
陳文東和周彥煥相處多年,又怎能看不出他那點花花腸子,隻是懶得拆穿罷了。
當然,周彥煥的這股高興勁兒並沒有維持太久。他看著往來於陳文東身邊的各色女子,心情再一次陰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