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殊紫袍如雲,衣擺如風,溫柔玉潤的目光淺淺含笑,不時拿帕子為她擦掉唇邊的菜漬。
洛芷親吃得不亦樂乎,高興了也會禮貌地給容殊夾些菜。
容殊即便便吃飯的動作都優雅雍容得像一幅畫卷,不疾不徐,不緊不慢,似乎把吃飯都吃成了藝術。洛芷親吃飯之餘不時望著他,有種錯覺,看他吃飯竟然比吃飯本身還要秀色可餐。
容殊似未覺察到她的目光一般,淡靜優雅從容自若。
洛芷親覺得肚子似乎已經飽了,咬著筷子歪著腦袋仔細地研究在身邊的男子。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得大概就是他這種人吧。世上除了他,誰還當得這一句?他就是這樣即便不愛,也讓人感動也讓人心疼。
他說過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他可知道些什麼?若是知道,又怎會如此待她?若是不知……
那她……
洛芷親不敢再想下去,她離開時,希望他不要惱怒,不要窩火,不要傷心。
過了一會兒,容殊吃完,拿帕子拭了唇角,招小廝進來收拾。
“這個不必撤走了,我等會兒餓了還要吃的!”小廝正在撤桌子,洛芷親眼疾手快地從另一邊扯住了盤子。這麼好吃的東西,她家雲陌還沒有吃到呢。隻是不知,他會不會吃她剩下的。
雖然剛才她調戲了他,他又反過來調戲了她……可是都是自己人,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了。她還有控製不住自己,色心大發的時候呢,更別說他一個年輕男子不是?
容殊莞爾挑唇:“好,給你留下。”
容殊帶著小廝離開,洛芷親摸了摸圓溜溜的肚子,關了房門坐回床上。
白玉的如意靜靜躺在她的枕邊,洛芷親目光微閃,想起剛才那一幕幕讓人噴血的畫麵。
“我……不會是隻做了一場春,夢吧?”可是她抬手摸摸依舊微微腫漲的唇瓣,那兩片紅唇到現在還在微微刺痛。
洛芷親撫著唇瓣的動作驟然一滯:“這麼說,不是做夢?”
她將手放到如意上,距離它還有兩指之時又猛然將手縮了回來,如遭電擊一般。
洛芷親搖了搖頭,她該不該把雲陌叫出來?她該怎麼麵對他?如果說是他,可是他剛才幻化的人明明是……秦箬白……
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她還是朝玉如意拍了拍:“雲陌,你……吃飯嗎?我給你留了菜,你要不要嚐嚐?”
話音一落,玉如意周身幻出一道隱約的白芒,緊接著白芒一盛,雲陌鬆竹般挺立的身姿已然立於洛芷親麵前。
僅管雲陌那張臉已看了很多遍,可是當他再次站在自己麵前還是不由地被驚豔了一下。
白袍墨發,雲飄塵渺,這樣冰雪一般的男子隻需看上一眼,就會讓心神蕩漾,不對,是心神震動。
洛芷親忽然有些無措,兩人糾纏熱吻的畫麵就那麼清晰地印在腦子裏,想抹都抹不掉,可最讓她苦惱的就是她竟然分不清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我原諒你了。”思考一會兒洛芷親覺得跟他還是不要生疏的好,怎麼說兩人能認識也是很難得的,“你也不要怪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