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箬白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淺淡,卻仍舊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如果不是我,姨母就不會輸了嗎?龍淵的手段,姨母事先防備了?”
“可是如果不是你故意敗給了那個小賤人,我們就不會輸得這麼慘!”恒夫人的聲音更添了幾分噬血的戾氣,又像是心理扭曲一樣帶著猙獰和狠戾。
“是嗎?”秦箬白勾著唇角道,“是誰去大榮王府劫持洛芷親,折損了洛華宮大半的勢力?我如今勢力已弱,能助姨母走到這一步還不夠?”
聽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洛芷親眸子不由得睜了睜,難道當時從大榮王府帶走她的不是秦箬白?
她望向裏麵,果然見恒夫人不屑說道:“若不是冥頑不靈不肯對洛芷親動手,需要我親自去劫她,親自耗損功力吸取她的靈珠?”
剛才還隻是猜測,這一刻就得到了證實。洛芷親眼神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秦箬白,那個吸她靈珠的,竟然不是他?
這些天,她都是在錯怪他?可是他竟然不肯解釋?
想起那件事,恒夫人的眸子再次一片血紅,聲音更是咬牙切齒的陰沉:“你對那個小賤人還真好啊,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她!”
洛芷親雙眸大睜地望著秦箬白,心裏僅餘的一絲怨恨漸漸消失了。
秦箬白沒有說話,他隻是在笑,可是笑聲卻偏偏帶著無限的蒼涼。
洛芷親心裏一緊,不由自主地又向裏麵走去,隔著一道珠簾和血色簾幕朝裏麵望去。
她看到秦箬白雙膝跪在黑暗陰冷的地板上,紅色的錦袍像鮮血一樣鋪展在地麵上,與他蒼白的臉色映襯得格外觸目驚心。
洛芷親的撥著簾幕的手指微微彎了彎,秦箬白明明受了傷,他怎麼能跪這麼冰冷的地麵?
“你看上那個小賤人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為了她都敢忤逆我了!”滿頭銀發的女子一步步朝秦箬白逼近,咄咄逼人的聲音像是張嘴吃人的野獸。
洛芷親聞言微微一怔,手指卻扣得更厲害了。
她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清兩人的側麵,秦箬白抬頭望向恒夫人,一直彎著的唇角更加深了弧度:“姨母想是便是,想不是便不是。”
“從前,你何時敢這麼跟我說過話!”恒夫人聞言更加氣憤,伸出的食指直指著秦箬白,“秦箬白!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母親是誰,你是不是忘了她是怎麼被人折辱至死的!你還要不要完成你的大業,要不要為她報仇!”
秦箬白唇角扯得更開,甚至仰天大笑起來。
隔著簾幕的空隙,洛芷親竟然聽得揪心,心裏有個地方被扯動著,竟然隱隱得發疼。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母親真不該把你生下來!你反了,反了!”麵目更加扭曲的恒夫人死死地瞪著他朝後退了幾步,便從袖中飛出一物,看似極細極小的東西,頃刻間便化成無數根細小的銀錐,直朝秦箬白的身上飛去。
洛芷親雙眸驟然瞪大,抬手捂嘴不敢置信望著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