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神光暗叫倒黴,這三十六人中,倒有十三人是金光少爺的隨從,三名丹藏境修士與十名靈源境修士,其餘十一人,也有大多受了金光少爺的拉攏,看這廝嘴巴不停地在炫耀家中的豪富,另外幾個完全陌生的修士也有些目光閃動,看來是起了貪念,給金光少爺拉攏。
那個負責安排此事的核心弟子,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的病,居然連李定水的話都置之不理,難道跟金光少爺是親戚?
暮神光一邊記著陣法,一邊狐疑地看著對麵高台上盤膝坐著的叫做陳佛興的核心弟子。
陳佛興已經是神胎境二重修為,幹幹瘦瘦,與肥頭大耳的金光少爺完全是兩種極致,教習完陣法之後,便回到台上打坐自修,很是勤奮的樣子。
那名叫做林恬的核心弟子同樣是神胎境二重,一身白衣,看樣子很是溫和,看人的眼神倒是笑吟吟的,讓人生不出厭煩心思來,可見頗有修養。
而這次試煉的領頭之人,則是修為最高的謝東流,神胎境三重,入場之後一直閉目打坐,冷傲的很,仿佛身周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地。
暮神光一一打量著雲嘯宗弟子,若有所思。
“喂,小子,給我專心點,這次出去試煉,雖然有各位法力通天的師兄,尤其是三位神胎境師伯的照拂,我等也要自強自立才是,認真點學好陣法,到時候別拖後腿。”
金光少爺又開始嚷嚷,唾沫橫飛,義正詞嚴的指責暮神光,兩眼圓睜,仿佛極度氣憤的樣子,對暮神光開小差很是恨鐵不成鋼。
暮神光不禁訝然,這家夥不僅心黑臉皮厚,連演戲功夫都是一流,甚至還稱呼幾位核心弟子為師伯毫不知羞,有這麼號人物老在身邊如毒蛇般盯著,真是永無寧日。
這廝聲音極響,仿佛生怕高台上的幾位核心弟子聽不到一般。
陳佛興緩緩睜開眼來,對著金光少爺一點頭,以示嘉許,斂容正色,朗聲說道:“這位金不換極明事理,大家要向他學習才是。這次出去試煉,不免要與南夷邪修、妖族交手,凶險非常。讓你們學習陣法,乃是結陣自保,合眾人之力為己謀利,何樂而不為?若是不肯用心學習陣法,將陣法操演純熟,害的可不是你自己一人,而是三十六人,甚至更多的人,切要謹記。方才那位師弟,想必修為高深,頗為自負,但為共同操演陣法的同僚計,還是不可逞個人之威風。”
說完,又朝著金光少爺含笑點頭,態度很是親切。
暮神光遠遠看著,覺得這陳佛興對金光少爺也太過看重了些,眼光掃過,謝東流依舊閉目不語,而林恬則頗有玩味的看著這邊,嘴角微微翹了下,卻給暮神光留心下來,這三名核心弟子之間,恐怕也很不簡單。
金光少爺大聲說道:“不錯,大家應該謹記陳師伯的教誨,同心協力,奮勇殺敵,也好報效陳師伯的敦敦教導。你這少年,才靈源境一重的修為,不知為何如此狂態,不知道謙虛,方才陳師伯所說,聽進去了沒有?”
暮神光也不理會這廝的賣力表演,總覺得他忽然間這麼舌粲蓮花滔滔不絕,很有問題,但也不想細究,冷哼了一聲,別轉頭去,默誦陣法要義。
金光少爺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指著暮神光怒叱道:“你這少年,好不識抬舉。陳師伯一番苦心,卻給你當成了驢肝肺,你哼什麼哼,難道陳師伯所說你很不服氣?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佛興自然不會與暮神光這樣的低階修士計較,隻是說了句:“用心體悟,不得喧嘩。”便閉上眼睛,打坐入定去了。
不過,暮神光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這回隻怕是給他留下了壞印象,往後必定要有些曲折。
果不其然,雖然金光少爺不再喋喋不休,但在場上指導的雲嘯宗內門弟子,有幾個大概是以陳佛興為主的,一直對暮神光沒有過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