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神光仰天大笑,說道:“這又是哪門子的以下犯上了?若是你親自出手,我倒是樂意奉陪。要是你這些隨從,跟這些以奴才自居,為些許晶石能喪失自我的修士,我是半點興趣也沒有。若是你執意堅持,又能得雲嘯宗師兄師伯們答允,哪怕是丹藏境,我也敢一戰。”
金光少爺與幾名隨從大怒,卻又無可奈何,沒有哪個雲嘯宗弟子會同意他們在這裏私自邀鬥,無非是找罵而已。
想著與雲嘯宗幾名弟子關係搞的熟絡,總能找到這少年的紕漏之處,到時再狠狠折辱一番,他這才強忍了下來。
隻是接下來的作戰,他便處處與暮神光為難,好在沒有遇到凶險之處,暮神光也就由他,自得其樂。
謝東流等核心弟子一直在浮空飛舟上掠陣,根本就沒有值得他們動手的邪修出現,也是他們剛剛入侵,消息沒有傳開的緣故。
一連數日,他們都是到處轉戰,四處奔襲,收獲頗豐。
遇上規模大點的宗派,直接便是催動“九霄蕩雲大陣”破滅對方的護山大陣,然後便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絞殺,邪修單兵作戰的能力或許要強過同等階修士,但結陣整體攻伐上,卻是遠遜。
在浮空飛舟上休整時,李玉靈卻是跟金光少爺吵了起來,原來她也發現了他暗中對暮神光所做的手腳,對他的險惡居心很是不忿,找來了李定水出麵,定要與暮神光一同脫離這個小陣。
李定水本來就對女兒給安排在金光少爺一組很是不爽,此刻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過,金光少爺哪裏肯放暮神光他們換到其他小陣去,找了負責他們這個小陣的雲嘯宗真傳弟子宗成來作主。
李定水雖然是外門執事,但這次負責後勤等事宜,權力並不如丹藏境真傳弟子,也是無奈。
這宗成乃是陳佛興的心腹,而陳佛興又是太上長老邢雲天看重之人,李若愚向來不理睬邢雲天的拉攏,故而平日裏沒少受打壓,此刻宗成能不能秉公處置,真不敢想象。
宗成知道陳佛興看重金光少爺,或者說,看中了金光家的龐大財富,對金光少爺頗為籠絡,哪裏會拂逆了金光少爺的意思。
此刻他滿臉堆笑,仿佛金光少爺才是丹藏境真傳弟子,自己隻不過是個跑腿的,故作親切的說道:“金公子頗有清名,為人正派,想必是不會做如此損人不利己之事的,此間定然有所誤會。興許是還沒有將陣法操演成熟罷了,將來都是一派弟子,師兄弟的情誼,可不要胡亂懷疑,冤枉了好人啊。”
暮神光見宗成對自己也是笑臉相迎,貌似客氣非常,但實際上眼底卻藏著淡淡的漠視,想必自己在他眼中,隻不過是個隨時能犧牲的螻蟻罷了,也不爭辯,任宗成在那裏口若懸河,將金光少爺吹捧一番。
李玉靈卻不依不饒,她知道暮神光是父親看重之人,自己也對他頗有好感,哪裏能繼續放任暮神光給金光少爺暗算,見這宗成也是不分青紅皂白,明裏暗裏維護金光少爺,父親李定水也毫無辦法,內心大急,話越說越激憤:“你們明知道這金光少爺對暮師哥心懷記恨,還要將他強行列為一組,到底是何居心?這金光少爺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居然要如此聽他的話,你們是雲嘯宗弟子,可不是金光家的打手。”
她幾乎要哭了出來,雖然派中的明爭暗鬥也見了不少,但總體還是較為清靜,相比其他宗派算是正大光明的,但此刻宗成與金光少爺同流合汙,讓她無法接受。
宗成冷哼一聲,陰測測地說道:“李師妹,晶石可以亂吸,話可不能亂說。看你年幼,也不來與你為難。我們隻管安排,哪裏還管私底下你們有什麼恩怨?”
他隻看重金光家的財富,陳佛興對他的信任,至於其他,比如暮神光這等螻蟻的生死,他是毫不放在心上。
但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做的太過偏頗,心想這金光少爺也太過急不可耐,使出如此下作手段,還是落了下乘,換做他,在與厲害邪修交手之時,故意將那個螻蟻送到人家刀口上便是,一了百了。
也罷,便為金光少爺這蠢豬收拾這爛攤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