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停在路邊，陷入沉思，怎麼辦，現在就動手嗎，可一點證據都沒有，自己一點把握也沒有。
鄭克奇怪的看著他“老大，怎麼了？”
王大林苦笑了一下“沒事，肚子餓了，咱們去吃個雞吧”
館子裏人特多，等他們的菜上來，都快十點了，其間高佳打了幾個電話，王大林都沒接。
有點餓過了，兩個人慢慢的吃完飯，鄭克結了賬，外麵已經滿天星星了。
王大林開車送鄭克回家。
剛拐市政府小區，就見一棟小二樓下圍了好多人。
王大林看看鄭克。
鄭克一臉茫然“那是市委書記家”
王大林的電話響了，馮大侃扯著喊“死了個人，墜樓，我剛跟派出所的人到現場，你來不來”
王大林把車開過去，衝馮大侃打了招呼。
警戒帶剛拉起來，馮大侃跑過來“是書記的兒子，估計在樓上放鴿子，失足了，鄰居看到報了警”
屍體還擺在原位，王大林看看天，這時間放鴿子？
他回頭問鄭克“能不能找到他的照片？”
鄭克點點頭。
王大林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快去，拿照片讓那兩個女孩辨認一下”
鄭克一驚，馬上點頭跑了。
外圍一陣喧嘩，書記黑著臉站在警戒帶外，派出所所長忙迎上去。
“馬上叫你們局長到現場！”
王大林繞著小二樓轉了一圈，從樓外翻上去的點很多。
王法醫他們先趕到了，小趙和刑技室的人出現場，王大林幫著把屍體抬上車，跟著王法醫先走了。
“多處骨折，頸骨也斷了，這是死亡原因，等等”
王法醫扳開死者的嘴“我說這血不對勁，瞧，牙齒裏還有一塊皮膚組織，好象是指關節上的”
“凶手受傷了？”
“嗯，這樣看來，應該是扭斷他脖子時，被他咬住手了，具體的，還得等解剖完了才能確定”
“夠了，足夠了”，王大林一溜煙跑了。
接到王大林的電話，馮大侃開車趕回大隊，王大林坐到車上半天沒說話，馮大侃看他這樣，也不急，給他退了根煙，兩個人點上，象是共同在等什麼。
過了五分鍾，鄭克電話來了“老大，就是他”
王大林看看馮大侃“走吧，抓人去！”
“抓誰？”馮大侃轉過頭。
“治安大隊的老謝家，你知不知道？”
“知道，是他？怎麼可能？”
“開車，我也希望不是他”
一路上，兩個人都不說話，各有心事。這時，王大林的手機響了。
“王大林嗎，是我，老謝，你現在在哪？”
“正往你家走呢”
“知道準瞞不過你”老謝在手機裏笑了“我不在家，在我老婆家呢，鄭克知道，你先別通知局裏，可以嗎，給你打這個電話，我就沒打算跑，行嗎？”
王大林看看馮大侃“行，就我和馮大侃”
聯係上鄭克，趨車趕到了目的地。
鄭克指了指頂樓亮燈的房子“師傅，我能去嗎？”
王大林想想，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一起上”
房子收拾的挺幹淨，老謝一個人，桌子上擺了幾個菜，兩瓶酒。
“陪我喝兩杯？”
兩個人看著王大林，王大林點點頭，坐下了。
馮大侃有點幹，想緩下氣氛”那個，嫂子和孩子沒在家？”
“出門了，一會我去找去”
老謝倒酒，右手指上包了塊繃帶，見王大林盯著他手，老謝幹脆伸出手“打斷狗脖子，被狗咬了”
王大林笑笑，一仰脖，喝了一杯。
老謝也喝完“兄弟，說說，怎麼懷疑到我的？”
“小口徑步槍，民間本來就少，子彈就更難找了，就憑這個，我一直有這個想法，可這幾天連著出事，今天，劉副局長安排治安大隊盤點槍庫，發現少了三盒口徑步槍子彈”
老謝點點頭“其實，我射擊時，不在小趙定位的那個射擊點”
“取子彈那天你去了？”
“你不是在樹林帶那站著呢嗎，我就在路對麵的林帶裏，我知道你在等我呢，你們做現場實驗那天我也去了。
小趙是按直線射擊角度定的，實際我開槍的位置還要靠下麵，山坡下而有個八十公分高的排水道你注意沒有？”
王大林點點頭。
“我是在那個位置射擊的”
王大林一伸拇指“傾角射擊，是吧，不過，傾角子彈應該是從上往下走的，怎麼會打到他頭盔的側而呢”
老謝喝了口酒，進屋拿出一把小口徑步槍。馮大侃，鄭克臉都變了，王大林夾了口菜，把老謝的酒滿上了。
老謝把槍放桌上，從口袋拿出盒子彈“你看看吧”
王大林接過子彈，每個彈頭都挫平了，槍管也鋸短了。
“我實驗過，我傾角射擊，子彈過了柵欄，就開始減速，大部分子彈都落到了兩條路中間的綠化帶裏。
要按小趙的射擊角度，如果打不到那個狗東西，不就打到路對麵的車了嗎？再說，我天天端槍在山坡上，早被人舉報了”
王大林一拍腿，難怪小趙折騰半天，才找到一枚彈頭呢。
“其實用局裏的槍，我就知道早晚會查出來，我這麼費心，就是想多點時間，親手把兩個畜生都收拾了，現在我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