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檢驗結果還要等一陣,王大林看看小趙也忙著,幹脆先回自己辦公室了。
沒見到鄭克,王大林坐進破沙發,剛閉上眼。
門縫伸進一個頭“聽說是連環殺人案?”
王大林嚇一跳“你不是在醫院嗎?”
高佳關上門,湊到他跟前“那兩口子,我看著起膩,還要過兩天才生呢。聽鄭克說,向警察挑釁是吧,太刺激了”
“那個小混蛋呢?”
“別管他,現在人手不夠吧,我要參加”
“你瘋了?回家帶孩子去”
“嘿嘿,孩子有爺爺奶奶呢,我都幹那麼多年警察了,從來沒見過連環殺人案,你也沒見過吧,我要參加,劉強都答應了”
高佳故意擠開領口,裏麵的風光立馬讓王大林傻眼了。
足有五秒,王大林正色道“這件黑毛衣不是我給你買的嗎?”
高佳一愣“是呀,怎麼了?”
“你不是嫌土,不穿嗎?”
“嘻嘻,老公買的,再說,放兩年,又時髦了”
王大林坐直身子“我說,你也太不象話了,穿著毛衣就來誘惑我,當我未婚呢”
高佳一跺腳“王大林,現在大隊缺人,馬隊已經把我從內勤上抽調到刑警隊了,給你麵子和你搭夥,不要,我去別的中隊”
看著高佳的背影,王大林心想,這妮子的身材,嘖嘖,今晚回去一定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估計領導這時頭大如鬥了,反而下麵的偵查員,倒是按部就班的該幹嘛幹嘛。
王大林看看表,快中午了,這個點,應該不會開會了,刑檢和法檢最快也要到下午了。
他走出大樓,見車還在,走過去,就見高佳和鄭克正坐車裏熱烈的討論著。
王大林拉開門,兩人笑咪咪的看著他。
“老大,想吃啥,我請客”
王大林一看這兩個人湊在了一起,知道不好對付了,蒙頭坐進車裏。
高佳拍拍他的肩膀“別頭疼了,我有個想法你聽不聽”
王大林笑了。
“想法?說說唄”
“鄭克說你們檢查了門窗,鎖眼,可以排除暴力進入是吧”
王大林收起笑臉,點點頭。
“鄭克給我看了那顆耳釘,真鑽,一對起碼一萬多元,應該不是死者的”
王大林瞪了鄭克一眼“你小子沒把物證交給小趙啊”鄭克光笑,不說話。
王大林看著看著“說下去”
“如果死者能在凶手在場的情況下洗澡,說明是很熟的人,那麼如果耳釘是凶手遺留的,這麼貴的手飾,你說會不會去找”
鄭克大叫”有道理,凶手在現場基本沒有留下痕跡,如果我們給街道透風說死者是自殺,撤了警戒帶,不怕凶手不上鉤”
高佳一拍手“沒錯,就這個意思”
王大林笑笑“嗯,如果我們立為自殺,就說明我們都是豬,紅桃Q怎麼解釋”
車上兩人全傻了。
“主意是鄭克想的吧,不然你老看他幹嘛。到目前為止,除了你們兩個人口口聲聲的連環殺人,還有誰提過?沒有吧。
如果真是挑釁,那就是咱們這群警察的悲劇了。發達國家的連環殺人案又破了幾起?再看咱們的裝備,直接辭職別丟人了。
所以我們都在祈禱,是有因果的凶人案”
兩個人都沉默了。
“咱們去吃紅嘴雁吧,南環路有家做的不錯”
王大林咪起眼睛,車裏一時沉默了。
“我再想,現場的撲克牌如果不是在向警察挑釁,那應該就是傳遞一個信息”
高佳大奇,和鄭克同時問“傳遞什麼信息?”
“不知道,也許你的辦法真的可行,別想了,先去吃飯,下午聽完案情彙總再說”
案情彙報會也沒什麼有用的情況,死者李一桐,大學分配到本市,沒有親屬,平時和本單位同事基本不來往。
第二死者名葉叫葉娜,二十四歲,未婚。娘子沙龍練歌廳領班,生活圈子較為複雜。
果然不出王大林所料,沒有人提到撲克牌,實際上,連那兩張牌是哪個廠生產的,他們都已經查出來了。
散會以後,馬隊把王大林叫到辦公室。
“你怎麼看?”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看,兩個死者沒有任何關聯”
馬隊歎了口氣“市民已經有傳言了,我看很快網上就報道了”
王大林給馬隊遞了根煙“沒辦法,這是規律,破案需要過程,急也沒用”
馬隊撓撓頭,打了個哈哈“把高佳配給你了,外圍所有情況都彙總到你這,你消化不了”
馬隊這麼說,王大林沒法推了。兩個人閑聊了幾句,王大林就撤了。
高佳和鄭克正在辦公室忙著建檔,歸類已經掌握的線索。
王大林一時沒找到自己的座位,站在門口。
鄭克忙著安裝剛從內勤室搬過來的打印機,看到王大林就喊“老大,我記得原來咱們辦公室有個插座呢,到哪去了?”
“抽屜裏沒有嗎?我翻翻”
三個人忙乎起來,案子的陰影散去了不少。
快下班了,高佳把所有材料整理好,鄭克在牆上的市區圖上按案發位置貼上了兩個死者的照片,旁邊標注了個人簡介,非常直觀。看來他打算從空間上找出作案規律。
王大林欣賞了一會,覺得不對,這小子不會盼著再發案子吧。
兩張死者的照片貼在牆上,很顯眼,也很刺眼。
王大林愣了一會,問高佳“死者的身份是怎麼確定的?”
高佳翻了翻現場勘查筆錄“身份證就在他們身邊呀”
“聯係死者家屬沒有?”
“正在聯係”
王大林沉吟了一下,撥通了小趙的電話“李一桐的身份證在你那嗎?”
“誰?”
“就是那個紅桃A”
“哦,沒有身份證,是他的借書卡,和飯卡”
“上麵都有照片吧”
“嗯”
“葉娜呢”
“她的暫住證在我這”
王大林掛掉電話,笑了。
鄭克湊過來“怎麼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