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很想繼續稱你為秀男,可是宮中的規矩,我們不敢違背,若是再稱你為秀男,被監正或少監大人知曉,會責罰我們的,挨板子,扣月俸的,都是逃不掉的。”
幾位奴婢嘀咕了一番,最後由在張麟麵前比較得寵的翠兒出麵勸。
她的話也不是沒道理,按照宮中定製,給皇上侍過寢的秀男自動晉升為供奉。至於張麟的品秩有沒有達到供奉的底線,那是另外的事情,且他的官位是皇上親口禦封的,誰拿得準皇上封他九品官有沒有另外的意思?
“這。。。”張麟蛋疼,一個稱呼而已,都使得下人挨板子扣月俸祿,這是什麼事呀。他低頭皺眉想了一想,有了一個主意,語氣平和地,“這樣吧,你們稱我校書郎。這你們總不會挨板子吧?”
張麟覺得校書郎是個中性的稱呼,他好像記得,唐朝大詩人白居易都當過校書郎這一職位。
“是!”太監和宮女隻能答應,校書郎是皇上禦封的官職,喊這個稱呼,中規中矩,誰也不能指責他們。
從現在開始,他們對於張麟服服帖帖,誰也不敢忤逆,雖然九品官在他們眼裏算不上什麼官,但那畢竟是皇上親口禦封的,誰敢不敬?
倘若張麟現在想逃出皇宮,那麼會比之前簡單容易的多,但是,此刻他覺得宮外對他來實在太危險了,等於是狼窩虎穴,還是宮內相對安全。我把皇上電暈過都沒有事,那還會有什麼事?不就是侍奉陛下嗎,她來了,我就給她講講故事,倘若她**上腦,要霸王硬上弓,我就再給她來一棒,讓她酣睡一場。隻有不成為事實的麵首,他覺得呆在宮內,也未嚐不可。
至於麵首之名,去他娘的吧!反正從被打上鶴印那一刻起,麵首這一身份就注定跟隨他一生,永遠擺脫不掉。
再麵首這個詞,本來也不是什麼貶義詞,麵,貌之美,首,發之美,形容男子之美。張麟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他並不是認命了,而是無可奈何。他覺得他應該先在宮內做出一番事業,博得一個好名聲,以後才能堂堂正正地麵見狄仁傑張柬之那些所謂良臣正佐。
到這時張麟才發現,萃陽宮多了兩張陌生的臉孔,一個五大三粗的太監和一個身材苗條的宮女。
“你們是誰?”張麟皺眉看著兩位新麵孔,語氣不怎麼友好地問道。
“回校書郎,我們是控鶴監安排來伺候你老人家的。我叫梅。”身材苗條的陌生宮女向張麟福了一福,嬌聲道。
梅瓜子臉,櫻桃口,顏值和身材都比萃陽宮最漂亮的宮女翠兒高了一大籌,甚至比上官婉兒也差不到哪裏去,這對張麟來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
“從今日開始,梅就是咱們這班奴婢的頭兒了。”紅兒含笑向張麟介紹,實際上梅的品秩是從八品上,比張麟高一品四階,這一點她不會告訴張麟,以免傷到校書郎脆弱的心靈。
“我叫岑三。”五大三粗的太監陪著笑,向張麟彎腰行禮,恭聲稟道。
也沒有人把岑三的品秩——從八品下——告知張麟,怕嚴重傷害後者的心靈,以後沒勇氣做人,更沒有勇氣做官。
張麟猜想,這一婢一宦是張昌宗趁著打板子時安插進萃陽宮的,接管了萃陽宮的管事之權,名義上是伺候他,實際上則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人已經塞進萃陽宮,他要想推掉,已經是不可能的。張麟沒有辦法,隻能接受。因為對他來,萃陽宮所有人沒有哪個不是監視他的。
實際上,梅和岑三的加入,並不是張昌宗有意安插的,而是因為張麟在侍候過皇上被封為校書郎後,身份和地位提高了,待遇規格自然水漲船高,服侍他的奴婢人數增加,乃是應有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