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韓曉開口,在臥室內心煩意燥假寐之中的羅探長,已聽到了大眼的嚷嚷聲,他骨碌翻身下床躥到了客廳,急問道:“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看見羅探長,大眼使勁擦了把額頭的熱汗,驚魂未定地說道:“探長,不好了、不好了,咱轄區又出大案子了!”
“廣雲大廈十五層是吧?這事我已經知道了。”羅探長有些麻木的回道。
“不不不……不是,是是是其它地方。”見羅探長說的地點不對,大眼一著急,結巴的老毛病又犯了。
大眼的話,令羅探長心頭一驚,他有些不好的預感,隱約覺得事情開始往更糟的方向發展。遂瞪著大眼急切地問道:“其……其它地方?什麼地方?”
“是是是……”
“是是是……是什麼?你他娘倒是快說呀!我的親娘喂,你這是要急死老子……”麵對著臉憋得通紅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大眼,羅探長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韓曉見大眼緊張的不行,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便對羅琳說:“琳琳,去給你季平哥倒杯水來。”
羅琳很快遞上了一杯水,韓曉拉著大眼坐了下來,貼心地說道:“來,小季,坐下慢慢說,別著急。”
大眼接過杯子“咕咚咕咚”把水灌進喉嚨,人頓時冷靜了不少,他用衣袖抹了抹嘴巴,說道:“探長,榮源、榮正、榮祥幾條街都發生了殺人案,總共七起案子,死了二……二十三人。探長,這……這可咋辦啊!”
“什麼,死了二十三人!?”大眼的話,徹底震驚了三人。
沉默片刻,羅探長突然急切地問道:“快說,那凶手怎樣?圍捕到了嗎?”
大眼哭喪著臉回道:“沒……沒有,各個出口連連個人影也沒看見,等我們發現作案現場時,人……人都……都死透了。”
大眼的話語,令房間瞬間陷入了死寂。韓曉把羅琳攔在懷裏,看著自己表情冷峻的丈夫,心突突地跳了起來,她本想說些什麼,但卻實在找不到話的由頭,於是,也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中。
過了片刻,臉色鐵青的羅探長突然冷問道:“那凶手怎麼殺的人?”
這突然的發問,令大眼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他抽搐了下嘴角,磕磕巴巴地說道:“和……和以前一樣,都……都是一刀斃命,頸椎和大……大動脈都……都斷了……”
在描述整個現場時,大眼仍是心有餘悸,說的時候,身體明顯在不停顫抖……
送走大眼後,羅探長夫婦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羅琳本想說些什麼寬心的話打破這死寂,但終是沒能找到樂觀的話題。她心裏也明白,這次,爸爸怕是不會饒過唐雷哥哥了。
板著鐵青的臉沉默許久後,羅探長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跺著腳惱火地喊道:“唐雷呀唐雷,你這是要逼死我呀!這麼大的案子,你讓我……讓我怎麼替你瞞得住!!!?”
羅探長的眼睛濕潤了,透明的淚花不住地在眼中打轉,沒人猜透此刻的他心中是憤怒還是傷感。
見羅探長發了大火,母女二人本想上前勸幾句,但卻欲言又止,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雙手捂住臉龐沉默許久後,羅探長突然猛拍了一把桌子跳了起來,“不行,我得找他去,我要問個明白,他為什麼要犯下這麼大的案子,他為什麼要殺人。”說著便“咕咚咕咚”往門口奔去。
韓曉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心焦地安慰道:“老羅呀,都這麼晚了,你怎麼去?‘濟慈醫院’在第三警備區,那要穿過好幾個警備區,這大晚上的,到處都在執行宵禁,你又沒有其它區的通行卡……不行,這太危險了,我不同意你去,要去你明天白天再去。”
“是的爸,我也不同意你去。”羅琳說著挎住了爸爸的胳膊。
見母女二人都不同意自己去,也知此事大晚上無法做成,羅探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惱了起來。
他煩躁地思緒半刻,突然啪啪地拍著桌子喊道:“唐雷呀唐雷,你……你幹脆一刀殺了我算了。”說完此話,便再無下文。
羅探長的家,再次陷入長久的死寂之中……
……
龍魂北島基地,第七區第三警備區,濟慈精神病醫院。
回到家中的唐雷,脫下夜行衣後,便迅速盤腿坐在床上調養氣息。剛才刺殺鄭三炮時,萬不得已下他動用了自己修煉的秘術,這對他身體的傷害很大。
調息了半刻,他覺得舒服多了,便掏出那把銀光閃閃的手槍把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