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中人雖然大部分都能得脫身體的病患之苦,然而老天爺卻是公平的,他們有許多都容易得心病,當心病發展到一定程度,便為心魔,這便是修行中人注重心境修為要跟得上的根本原因。心魔之強,除非飛仙,不然難以抵抗。
兩人默默相擁了片刻,石天龍忽然想起一事,終是開口說道:“小師妹,你怎麼把三重渦狀紋給帶上了?莫非……莫非你已經晉升三花了?”
“沒……不過天龍哥哥,我昨天確實感到,體內的靈力已然達到可以晉升的程度了,然而這裏卻不是晉升的最好地方,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可以耽擱了,我便想著,等咱們到了鎮奴關,見到了慕容長老以後,看看他老人家能不能給咱們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到那裏再行晉升也不遲。”秦璐瑤抬頭看著石天龍說道。
“嗯,是啊,小師妹,晉升三花極其重要,現在的確不合適。不過既然你帶上了,那麼我也自然不能不帶。你放心好了,師姐不會怪罪你的。”石天龍說著,自懷中取出了一塊令牌,上麵寫著:長生、七,正是代表著石天龍長生觀核心弟子的身份令牌。
下一刻,他把令牌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腰帶扣的位置上,默運三腑真訣,一絲靈力便是輸入了進去。
隻見那塊令牌一陣扭曲變形,最終在帶扣處化作了與秦璐瑤腰間的帶扣一模一樣的花紋,正是三重渦狀紋,也正是長生觀核心弟子修為達到三花境界的標誌,本來是必須修為過了三花才可自行選擇是否佩戴的,但秦璐瑤眼下帶上,石天龍自也不會說什麼。
做完這一切,石天龍左手一揮,一片小鳥狀的花紋忽然自其手背上飄了出來,慢慢化作了一隻山鷹,這隻山鷹通體灰色,隻有脖子處卻是金色,顧盼之間,自有一股雄風,正是灰燼。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灰燼已然是慢慢恢複了過來,雖說依然不能參與爭鬥,但是代步而行,卻也完全可以勝任。她此時現出身來,正是要馱著石天龍與秦璐瑤趕往鎮奴關。
秦璐瑤見到,卻是輕輕摸著灰燼的頭,逗弄了一會,方才讓灰燼顯出了本體,兩人掐指騰空而起,落在了灰燼背上,自此向著鎮奴關極速趕去。
不知過了多久,或數日,或十餘日,這天,這處小山上,圍著那個小院子的木柵欄前方,一陣狂風吹過,忽有兩人現出身來,其中一人身穿青色長袍,臉型瘦削,頭上挽了一個道髻,用一隻木簪子插了起來。
在他的背上,背著一支長長的筆筒,裏麵零零散散的放著三五支不同的毛筆和幾卷書,瞧起來便是一股儒雅之氣四散而出。
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胖子,瞧起來怕不是得有二百餘斤,體型的寬度都已經快要趕上身高了。他身穿一身綾羅綢緞,頭上戴著一頂員外帽,肥肥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長命鎖垂在了胸前,瞧起來很是滑稽。
在他的背上,背著一個長長的畫軸,畫軸用一條墨綠絲帶綁了起來,外麵還纏著一隻畫筆。
兩人現身以後,那個臉型瘦削的打量了一眼這個小院子,悠悠的說道:“王墨雲,就是此處?這個小院,背北向南,雖是靈氣略有不足,然,配上這座小山,則頗得方、景二字,果然有些妙處。”
那個胖子聞言,先是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方才開口說道:“婁文賢,你這說的不就是廢話麼?走走走,趕緊進去,來之前師尊便曾告訴過我,說他老人家曾經提點過一名弟子,雖然連外門也算不上,但是卻與他老人家頗為投緣,於是送給他了一副博山墨鬆圖,你也知道,師尊已經有多久都沒有作畫了,那幅圖連我都沒有見過。所以,不論怎麼說,他也算我畫坊中人,這次既然途經此處,那怎麼也要來看看的。”
“此言當真?”婁文賢聞言眼睛都瞪大了些許,他盯著王墨雲的眼睛說道。
王墨雲從懷裏取出了一方絲帕,氣喘籲籲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抖了抖一臉的肥肉,不屑的說道:“婁文賢,你愛信不信!”他說完,不再理會婁文賢,顫顫巍巍的朝著那個小院子走去,看起來極慢,不過隻是一息之間,便站在了院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