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依然在緩慢而又穩定的向前走著,整整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石天龍與秦璐瑤方才走到了北定河上的那座青石橋前。
隻見這青石橋橫跨在北定河的河麵上,通體皆是巨大的青石磚塊,在橋的兩邊還修建有堅實的青石護欄,整個橋麵,長怕不是最少也有二百餘米。它的下麵則是連續數個拱形,深深的紮入了北定河中。
在護欄上方,冒頭的一些石柱頂端,每隔一段距離,都雕刻著一朵朵的蓮花,它們或五瓣,或七瓣,或九瓣,或十二瓣,其中以五瓣居多,七瓣次之,九瓣少許,十二瓣則隻有兩個護欄也就是橋的最中間方有一個。
石天龍眼前不由一亮,這絕不可能隻是隨性而為,分明是代表著三花修行境界的高低之分,不是修行中人看不出來,修行中人卻是一眼就能明白,這些蓮花的意思便是說,每一層修行境界之中,結花為五瓣者最多,七瓣次之,九瓣就明顯少得多了,而能達到十二瓣的可謂十分稀少,說百不足一都有些輕了。
如此看來,這鎮奴關可真是不簡單啊。
石天龍正想著,前方的秦璐瑤忽然轉過了頭,拉住了石天龍的手,說道:“天龍哥哥,你看。”
石天龍打眼望去,隻見青石橋的前麵,豎著一座足有三米的石碑,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青蓮定北橋!落款隻有一個字:徵。這個“徵”字並不是裸露在外,而是印在一朵十二瓣蓮花之中。
其字為狂草,用的卻是大舋****以來的通用字體,雖是寥寥數字,卻盡得“狂”之真傳,充滿了放縱之意,筆勢相連而圓轉,字形狂放而多變,隻是看一眼,便覺一種十足的霸氣四散而出。
不知為何,這明明隻是幾個字,石天龍卻仿佛看到似有什麼東西在沿著這幾個字不斷的巡曳,這個東西細細長長,散發著一種暗青色的光芒,讓他都是一陣心神恍惚,他連忙奮力的搖了搖頭,定睛看去,卻發現哪裏有什麼東西,這就是幾個大字而已。
秦璐瑤亦是看得有些目眩神迷,她喃喃道:“天龍哥哥,這應該就是大帝趙雪徵的手書了吧,果然十分霸氣,瑤瑤雖然不是很懂,但也能感到一種睥睨六合八荒的氣勢,遙想當年,真是讓人好生神往!“
石天龍點了點頭,他的心中亦有同感,以字觀人,在他心中,卻仿佛對於趙雪徵有了一絲細小的印象,這絲印象深深的印入他的腦海當中,久久也不肯散去。
兩人感慨之間,慢慢隨著人流踏上了青蓮定北橋,在他們腳下,便是奔騰不止的北定河,這些河水咆哮著向著西麵而去,然後與東麵的河水彙為一處,折而向南。
走步之間,石天龍忽然心有所感,轉頭向右麵看去,他的眼睛直接盯住了瀑布下麵的那個水潭,隻見在水潭的出口處,那些狂奔的河水之下,似乎有著許多巨大的木桶,這些木桶甚是奇怪,圓圓滾滾的,就連蓋子也是密閉著,也不知裏麵裝的什麼,隻是看起來黑漆漆的。
石天龍再往左麵看去,卻是直接愣住了,蓋因左麵那個水潭的出口處,卻並沒有木桶,石天龍不甘心,他運足了目力,終是發現除了許多遊魚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東西了。
他有心繼續往水潭下麵看去,就在這時,忽然前麵傳來了一聲大喝:“你!你做什麼,快放開我的手!”
石天龍不由轉頭看去,隻見前方,一個青蓮劍派的弟子正握著一個男子的手,冷冷的看著他,而那個男子正怒目圓睜,憤怒的咆哮著。
“做什麼?你的手剛才放在了哪裏?當真是好膽!”那名道袍弟子冷笑一聲,一手抓住那名男子脖子處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看這個樣子,是準備把他扔出去了,隻不過究竟是扔到哪裏這就不好說了,若是扔到青蓮定北橋南,那還好說,若是直接扔進北定河,那樂子可就大了,這大冷的天,就算此人水性過人,逃得性命,恐怕一場大病是少不了的。
此時石天龍亦是看清楚了,隻見這名被提起來的男子身穿一身青色武鬥短打,腰間挎著一柄帶鞘寶刀,正在不斷掙紮著,他絲毫看不出來懼意,反而開口怒罵道:“放屁,你這小子,哪裏看到老子伸手了,哦,老子知道了,你們這些人,自持是青蓮仙山的弟子,便是目中無人,這是想要立威了吧。我呸,別人怕你們,老子徐傑卻是不怕,有種你就把老子扔到那北定河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