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龍則基本沒怎麼理黑毛兒,他正被秦璐瑤用力拽著,慢慢的向前走著,本來以秦璐瑤的意思,便是想著趕緊到長生樓是最好了,可是石天龍卻拉住了她,說道兩人最好趁此機會好好熟悉下鎮奴關,秦璐瑤是以一種遊玩的心態來到這裏,可是石天龍心中卻再明白不過,他們來這裏的根本原因,乃是協同大晉朝的軍隊抗擊草奴一族的南侵。
說得直白一點,這是戰爭,而且這次大戰的規模,恐怕是空前的,戰爭究竟是什麼,石天龍也並沒有太大的概念,他所了解的,無非是宗元山上的書籍或者張山誠曾經告訴過他的一些東西,也就隻能形成一個大概的印象而已。
雖然如此,石天龍卻從來沒有輕視過這次鎮奴關之行,在下山之前,張山誠便曾經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過他,萬萬要小心行事,若無必要,盡量不要衝進草奴一族的軍陣之中進行衝殺,隻是進行一下心境的磨煉即可。
由此看來,在張山誠的心中,他們雖然是修仙界中的修行人士,但是在這俗世的戰爭當中,若是過於大意,亦是有喪命的危險,至於這些危險是來自於何處,又是達到什麼程度,石天龍雖然並不知道,但是他對於張山誠的話卻是極為在意的。
所以來說,此時任何一點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尤其是,莫震辰曾說讓他們二人明日去見葉孤仞,且不說他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這葉孤仞究竟想做什麼?
要知道,葉孤仞是誰,他是青蓮劍派七聖之一月素真人的弟子,身份之於大晉朝,可謂是萬分尊貴,但是也就僅止於大晉朝而已,卻是管不到宗元山長生觀的頭上,他又憑什麼那麼肯定石天龍與秦璐瑤一定會聽話呢?
難道是以勢壓人?石天龍暗自一笑,心中一股傲氣不由自主的便生了出來,莫說隻有葉孤仞一人,就算再加上那個莫震辰,他雖不敢說定能戰而勝之,卻也有信心不被壓製。
這一路上,石天龍心中考慮了許許多多的東西,而秦璐瑤卻絲毫不管,隻是沒心沒肺的一邊觀瞧,一邊讚歎,時不時的還要拉著石天龍笑鬧一會。
此時天色慢慢接近了二更天,鎮奴關內卻仿若西京城一般,熱鬧之極,偶爾竟是能夠看到喝醉酒的路人在路上歪歪斜斜的走著,而道路兩邊的那些酒家客棧,或者各種鋪子前麵,也全都掛起了大紅的燈籠,這瞧起來哪裏是正在打仗的樣子,分明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樣。
這也大大出乎了石天龍的意料,本來以他一路上的見聞,他還以為這鎮奴關內必然是旌旗密布,道路上全部都是大晉朝的士兵在巡邏呢,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這樣,在路人的臉色上,石天龍根本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臉色凝重,各種惶惶然的感覺,反而鎮定自如的達到了絕大多數。
這是為什麼,難道這大晉朝的子民,根本不知這次草奴一族十二大部落已然完全聯合到了一起,還是說對鎮奴關如此有信心,根本不曾擔心過有關破的那一天?
莫名的,石天龍忽然想起了張山誠的原話:“一千多年以來,草奴一族每過二百年就要攻打一次鎮奴關,可是沒有一次能成功的,具體原因等你們到了自然便知。其實這次隻要你們不主動衝到草奴的陣中,可謂危險並不大。所以這次讓你們前往鎮奴關,其中似乎也有三師叔的意思,他老人家可能是想著你的修為境界提升過快了,讓你去鎮奴關鍛煉一下心境,這樣等你將來衝擊金丹之時,便不會有那麼多的桎梏。”
即便是張山誠張大哥,看起來對鎮奴關亦是有著絕對的信心,那麼這個信心究竟是從哪裏來的,石天龍心中不由越發的好奇起來。
就這麼一路走著看著,兩人沒過多久,便是來到一座九層高樓的前麵,石天龍抬頭望去,隻見第一層的上方,高高豎立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麵有著幾個大大的字:長生樓,落款為無道。字體略有些像是草書,亦有些像是楷書,端正之餘而又不失狂狷之意,已然是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書法結構,堪稱大家。
這無道是誰,石天龍並不清楚,他隻知道,他與秦璐瑤已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