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衛家。
四月的最後一個周五晚上。
“爸爸,我們這次去盧城看爺爺奶奶,那要去看下那個叫‘貝貝’的弟弟嗎?”蘇然仰頭問在收拾東西的衛盛瞿。
“要啊。”回答的是旁邊的蘇南幸,“然然,你去看哥哥在幹嘛,問他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好。”蘇然顛顛地跑到衛睿的門前,敲門,大喊“哥哥,開門。”
衛睿正在寫今天下午老師布置的作文,被蘇然的敲門打斷了思緒,歎了口氣,開了房門。“然然,怎麼了?”
“媽媽讓我來問你明天要和我們一起去奶奶家嗎我們還要去看貝貝弟弟哦。”
“貝貝?”是誰?
“哥哥,你忘記啦?那個救了蕾蕾的弟弟啊。”那個弟弟長得真好看,像糯米糍一樣。
“哦。”是他。衛睿想了一下,自己也是半年沒有幾個月沒去看爺爺奶奶了,“行吧,我也去。”
“那哥哥你要收拾明天晚上的換洗衣物哦,我們後天晚上才回來。”然後趕上星期一的課。
“知道了,然然回房吧,哥先把作業寫完就收拾。”
蘇然便跑回房間了。
衛睿坐回書桌前,一時找不回剛才的寫作思緒,他想起了那個小孩,粉雕玉琢的模樣,溫和樂觀的性格,真的,像玉一樣啊。
晃晃頭,繼續寫作業。明天就可以再見到他了,聽說他的傷已經全好了,連醫生說的後遺症也沒留下。真好,至少嬸嬸不會因為那次事故而內疚終身了。
隔天中午,他們到達盧城。王琴已經打電話給時夏,邀請他來家裏玩。時夏也答應了。
事實上,時夏一直惦記著今年八月份王琴的病發,他想著,對於沒有上醫院定時檢查的衛家兩老,他得像個辦法讓他們去檢查,及時找到威脅,才能治。
時夏和司徒玉打了聲招呼就讓司機送他到衛家了。從他受傷開始,他的小提琴課程就已經停了。後來傷好了,他也沒有提出再上課,他沒提出,司徒家的人也沒有主動詢問。他們都明白,如果時夏還想繼續上課,他會自己提的。
時夏確實是不想再上小提琴課了,他對小提琴隻是興趣而已,也是為了爭上輩子被蘇然損的一口氣罷了。樂器,他還是最喜歡古琴的。
不過,時夏最近一直在考慮自己接下來應該要重新找一些東西來學學。他現在的課程,根本用不著他費腦。至於修煉,他基本上是想起來就到空間裏修一修,並沒有怎麼上心。他沒有想過自己要怎麼依賴空間,他的誌向並不在於當個魔法師。當然,他現在也沒有什麼誌向,目標不明確。
到了衛家,衛家一家人剛好吃罷午飯,蘇然正在表演她學到的小提琴曲。時夏暗笑,蘇然呐蘇然,這輩子我可不會被你損了。你會的我也會,你不會的我還是會。哈哈!
“小弟弟,聽說你的手已經全好了?”衛睿看到他盯著拉小提琴的蘇然,以為他是在羨慕。對了,那天在醫院,他們有說他是有學小提琴的。可是,他的手嬸嬸不是說已經全好了嗎?
“是啊。”時夏聽到衛睿在和自己說話,心跳漏了一拍,點點頭。
“那你現在也可以拉小提琴了吧?那天聽你家人說你在學。”
“可以啊。我全好了。”
“那貝貝,你來拉拉看吧。”蘇然將小提琴遞給他,還一臉驕傲地看著他。在她看來,這個弟弟比自己要小上三歲,練習得肯定比她少。所以,她一定比他要厲害。
時夏笑笑,接過小提琴,站了起來。
他演奏的是旋律極為明快歡騰的古典名曲——雲雀。他拉的是前半部分,在小提琴E弦清悅表現下,明媚的顫音令人驚訝。
蘇然怔住了,他才九歲!而且手還受過傷,雖然現在好了,可是至少他有幾個月沒有練習吧?
不,這太難以置信。
“你該不會隻會這一首吧?”蘇然的語氣有些挑釁意味了。
蘇南幸出聲提醒女兒,“不得無禮。”
時夏笑了笑,挑挑眉毛。“不如你再拉一首,然後我跟著你拉?”他早已習慣這樣的蘇然,不過還是有點意外,原來她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了啊。
衛睿斜臥在沙發上,看著兩人較勁,突然有種“他們本就該如此”的感覺。
蘇然同意了時夏的挑戰,其他人都好整似暇地觀看著“表演”。時夏不得不承認蘇然在小提琴上是很有天分的。隻不過……自己上輩子受了她刺激,所以想打擊打擊她。
他雖然學小提琴並不長時間,不過,他在這輩子學到“正確”的小提琴拉法後可是經常在空間裏練習的。而且因為他擁有了精神力的原因,要拉準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