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和蘇南幸兩人麵麵相覷,忍不住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衛盛瞿答道,“去年十一月份,也就是時夏救下盛群住院那會,阿睿接到了一個很危險的任務。”他娓娓道來,“當時,阿睿的上司陸生找到我,讓我做好心理準備,那個任務的的確確很驚險,阿睿是和簡庭軒一起出的任務。陸生對我說,是不是要讓阿睿留下‘精、子’,如果阿睿出了意外,至少我們可以找個人為阿睿留下後代。這在部隊裏是有不少先例的。當晚,我和阿睿談到了這個話題,阿睿想了想告訴了我他和時夏在交往的事實。我勸了他幾句,至少我覺得如果阿睿真的有危險,給我們留個念想也是好的。”衛盛瞿說到這裏搖了搖頭,“阿睿一開始很反對,但是,最後我忍不住命令了他,他答應了,也做了。”
“你的意思是……”蘇南幸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
衛盛瞿繼續說,“那個女人叫周秀慧,而周秀慧是衛生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部隊裏的‘精、子’銀行,一部分衛生兵是有權限進入的。按理說,周秀慧應該是沒有權限,但是,周秀慧的堂姐周敏卻是有權限的。”
“周敏是去年十二月份下台的。”蘇南幸這下想明白了。周敏是部隊裏算是醫術精良的醫生,之前在部隊醫院裏坐的位置算是很高了。
“這下,真相大白了。去‘精、子’銀行調查一下就明了了。”蘇然聽完,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
時夏在上一世就已經知道了真相,所以這個時候他一點也不驚訝。不過,看到蘇然和衛家人都放鬆了下來,他心情也好了許多。周家肯定是得下台,而且必須讓他們沒有辦法再作怪。但是,孩子,他可是要的。
“叔叔,若是我們的猜想沒有錯,孩子確實與阿睿有血緣關係,您打算怎麼辦?”這個問題,他必須得問。
衛睿剛好聽到了這句話,連忙表態,“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時夏翻了個白眼,衛睿的態度在這個問題上的確是特別地堅定,這讓時夏很無力。時夏實在不明白,就算孩子不是衛睿所期待的,可是那是一條生命啊,還是和衛睿有血統上的關係,衛睿為什麼一點都不心軟呢?
衛盛瞿和蘇南幸也有些躊躇,周家肯定是必須消滅的,那麼如果孩子沒有來到衛家,他的未來想必也會很困難。長大後,被周家人灌輸錯誤的思想,也可能會恨衛睿。而,如果知道了真相,很可能會厭世。不管怎麼說,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時夏歎了口氣,“阿睿,孩子是無辜的。”
衛睿語氣冷漠地說,“孩子是無辜的怎麼了?我也是無辜的。”
時夏想起上一世,直到自己死亡,衛睿和孩子的關係也從來沒有改善。雖然在時夏寵愛衛樂後,衛睿對衛樂的態度不再是“你是我的汙點”這樣強硬,可是他也未曾給衛樂一個父親的關懷。衛睿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執拗了。
時夏覺得衛睿這個人,對於感情上的潔癖,比起時夏來,還要嚴重得多。
衛盛瞿歎了口氣,“阿睿,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孩子。”
衛睿反問,“那又怎樣?與我無關。”
蘇然也讚同衛睿的觀點,“沒錯啊,那又怎樣,那孩子與哥哥無關,一切都是別人算計的結果,憑什麼由我們去承擔?”
時夏這個時候想起,上一世的蘇然對衛樂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想來是對孩子的母親尤其膈應吧?的確,孩子是周秀慧算計而來的,她隻是想把孩子當做籌碼,並沒有真心想做一個母親。但是……時夏看著眼前的衛睿,不管怎麼說,那個孩子身上流淌的是阿睿的血,他是怎麼也無法狠心不管他死活的。
“阿睿,我想,我們其實可以有個小孩。”時夏一直都很想念衛樂的。“我們可以一起養他,就像……司徒叔叔養著楷瑞和楷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