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殿所有霧氣消失殆盡之後,江一陣緩緩的睜開雙眼,修煉打通三大穴道的他,看似並未欣喜愉悅,而是雙眉緊皺,神情疑惑的望著燭燃道尊法相,好似是在發問於它,又似自言自語一般,“道尊,何意?”
原來在昨晚,當江一陣吃下最後一盞回炎燈油時,既感全身如入火海一般的炙熱,自己的血液好似都能被這股熱量蒸幹一般,變成熱氣向體外散去,事實上這並非江一陣的感覺,而確實如此,在霧氣之中的江一陣,已變的枯骨嶙峋,除了皮包骨頭之外,已無血肉,這大殿內霧氣乃是他自己血液蒸發而成的氣體。
江一陣體內靈氣如大海一般澎湃充沛,自己根本控製不了這股充沛的力量,靈氣自主的不僅僅是衝向印堂、至陽、百會三處大穴,而是向全身的各個穴道漫延運轉。
在這股無法控製的靈氣肆無忌憚漫延自己全身之下,江一陣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哪怕自己最細微的血管都要漲裂似得,讓自己心膽懼裂,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簡直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他自己卻不知道,因為在這股磅礴的靈力衝之下,他的身體得到了莫大的好處,自己的全身因其這股靈力衝擊、修煉、運轉之下,已經把自己全身所有的穴道修煉打通,靈氣衝破印堂、至陽,在百會處運轉,一次,二次……三十六次,七十二次,八十次,八十一次,終於修煉打通了百會。
此時江一陣正感竊喜之餘,眼前景象突變,在他麵前那高大的燭燃道尊法相好似睜開雙眼,低頭俯視著他,使江一陣感到全身那股炙熱感變的異常清爽,舒服至極。
“自古以來,生老病死乃萬物法則,日出月落、晝夜交替是天地規律,吾以凡人之軀,參萬物造化,感悟天地之威,聚靈燭之力,獨創一法,但所差一線即得長生,而終無果,坐化之際,寄後人憑此法,證得長生,以了吾願,惜之,憐之”燭燃道尊法相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又在對江一陣而說,江一陣聚精會神的聽著,生怕露了一字一言。
之後燭燃道尊法相便輕聲吟唱著
“我願化身石橋,隻為你能在石橋上走過,
我願化身菩提樹,隻為你能在樹下庇蔭擋雨,
我願化身一果,隻為能讓你充饑解渴,
我願化身燃燭,替你照明指路,哪怕油盡燭滅。”
此刻,祭炎殿內的四百四十三盞回炎燈像在歡悅呼應一般,燈芯之火飄然離燈,聚集在道尊法相身前,以盈盈燈火聚成這四句詰語,之後燈火便紛紛湧入江一陣的腦海之中消散。
江一陣狐疑,燭燃道尊所說功法便是這四句詰語?這詰語又如何是功法?這四句詰語又是何意?
當江一陣想要問清道尊法相這四句詰語是何意時候,那燭燃道尊已然消失,他想用力看清,尋找燭燃道尊的時候,突然一縷陽光照拂在自己的臉上,他緩緩的睜開雙眼,周圍的霧氣已無,麵前的燭燃道尊法相仍然佇立在自己的麵前,無任何表情,任何聲息,隻是一座石像而已,大殿仍然是大殿,回炎燈內燈火依然亮著,並無一盞熄滅。
江一陣默默的注視著燭燃道尊法相,喃喃自語“道尊,何意?”剛才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的,江一陣疑惑沉思著。
“吱吱”白鼠躥到江一陣的身前,看江一陣睜開眼睛,已經無事,便親昵的撒嬌噌著。
江一陣莞爾一笑,輕撫這白鼠的皮毛,“白鼠,我已經修煉打通了三大穴道,待休息幾日,我便聚三陽之火,點燃靈燭了,這次多謝你了,晚上你想吃多少燈油都隨你意願”。
白鼠聽到可以隨便吃燈油,甚是歡喜,便更加討好親昵蹭著江一陣。
山幽峰翠清風拂,鳥歡魚戲笑聲傳。或許是因為穴道修通,燃燭在即,這幾日,江一陣的心情特別的好,以前從未感覺的到這山是那麼的翠綠,這鳥兒是在那麼的在歡叫,這清風是那麼的舒爽,人縫喜事精神爽嘛,修行將近十載,終於有成,江一陣心情愉悅的走在下山的路上,來到飯堂,便看見金浩,江一陣把穴道修煉打通之事告訴了他,金浩也非常高興,二人坐在常坐的位置,寒暄一陣之後,就沉默不語了。
“師兄,我怎麼感覺少了些什麼”金浩打破了沉默。
“嗯,我也是這麼覺的,大概是胖子沒在這的原因吧”。江一陣歎息道。
“嗯,我也是這麼覺的,胖師兄雖然好吃懶做,但人還是很好的,他要是知道了你快點燃靈燭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金浩安慰著自己和江一陣。
“嗯,胖子是什麼時候走的”江一陣向窗外望去。
“大概一個月前,在胖師兄燃燭第二天,郝師叔找到胖師兄,說門派已經通過審查,允許胖師兄入內院,因為要和其他兩名燃燭成功的弟子一起走,所以就沒來的及向你告別,就走了”金浩向江一陣解釋著。
“哦,這樣,那胖子留有什麼話嗎”江一陣問道。
“嗯,有,胖師兄說,他在內院等你一起喝酒”金浩急忙答道。
“嗬嗬,這個嘴饞的胖子,還是這老樣子”江一陣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