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給我!你這個小賊!來人啊,給我抓住她!”一穿水藍色娟紗金絲繡長裙的女子怒吼著,她外罩乳白色菊紋上裳,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戴著龍慕翡翠玉鐲,額頭間點著梅花形狀的華勝,發間插著蝶戀花簪。小小的耳垂上戴著蘭花蕾形耳墜。整個人顯得柔弱可人又帶著點靈氣。
此時冉府大廳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大廳兩旁的花瓶桌椅全倒在了地上,一群人追著個粉紅色的身影跑個不停,除了冉老侯爺冉銘在主位上淡定的喝著茶之外,其餘人不是大聲嗬斥陶夭便是因為追著她而撞到在一起。
冉邵熙看著這場景,隻覺得頭痛不已。他隻是去了一趟皇宮回來怎麼變成這樣了?他不是叫左衣看好她嗎?
那個水藍色身影第一個注意到了回府的他,趕緊抹了把臉上的土灰跑到他麵前指著還在桌上得意的陶夭說到:“哥哥,你看她,她是哪兒來的潑婦啊?你快把她弄出去叫她把我的玉墜子還我!”少女不滿的嘟嘴,白皙的臉上帶著點不正常的緋紅。看著剛還把玩手上的玉墜子的陶夭現在也朝這邊望過來,頓時氣氛的瞪了她一眼。
“都給我退下!”一聲冷嗬讓原本還在往上撲的侍衛都退了下去。陶夭也從桌上下來小步的走到他麵前,她知道她惹他不高興了。
冉邵熙冷著眼看她把玉墜子還給少女,終是氣不起來,“下次別胡鬧!再這樣我就把你丟出去。”少女不甘的問,“哥哥,你就這樣放過她了?!”什麼嘛?原來是他妹妹啊,早知道不惹她了。陶夭黑黝黝的眼珠轉了轉,還是低下頭假裝知道錯了。
“哎呀好了好了,琉兒,你身子不好先回屋吧。邵熙啊,好好管管你帶回來的人。”一直沒開口的冉銘打著圓場,向冉琉兒擺擺手讓丫鬟把她扶回了屋。冉邵熙點點頭也拽著陶夭回了自己的院子。
陶夭還是現在才仔細觀察了這個院子的全貌的。這個院落名叫韶別樓,是個奇怪的名字不過想想左衣也沒什麼奇怪了。隱在暗處的左衣莫名的打了個噴嚏。一進去就能看到一大片的白芍花,一朵朵開的十分清新豔麗,可是卻又讓人感到一種悲涼之情。陶夭很討厭白色,因為她就是白色的桃。
過了白芍地就是一座小橋,橋下養的是一些黑色和白色的錦鯉,圓形的小池周邊還是一圈白芍花。不過這橋的設計倒不錯。過後不遠便是冉邵熙的主屋了。別人家門前多半是空地用來養花或者練武。
可冉邵熙門前除了白芍花和一顆百合樹之外,竟還有一架秋千,秋千上爬滿了喇叭花,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人動它了。
他的院落怎麼這麼奇怪?
“左衣,”不帶一分情感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左衣瞬間從暗處到了陶夭眼前。“等我回來再處罰你。先去領五十板子。”
“是。”左衣一躬身又消失了。
不是吧,莫名其妙就處罰人?!卻不知,左衣會受罰完全是因為她。“你先去換衣服,隨我進宮。路上我會同你講清楚。”被他那冰冷的眼刀子刮得有些難受,陶夭小心的問:“那我的衣服在哪兒?喂——!!”竟然毫不猶豫的轉到了屏風後麵,哼!
“陶姑娘,衣服奴婢們已為您備好。請隨奴婢來。”門外一丫鬟適時的開口說。陶夭立馬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走,帶本姑娘去。”
陶夭本就是活潑的人兒,這一下來到人間又仗著自己會法術後麵又有個冉府可以說簡直有點兒不怕死了。殊不知這性子後來也給她帶來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