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鏡子前，滿臉血痕像隻小花貓的蘇沐暖可憐巴巴地低著頭。
身側，身材欣長的男人濃眉擰成了麻花，他一手抬著她的下巴，一手在接涼水她給拍額頭。
莫以攜真想不通自己為何要遭這種罪，這位天使小姐真是把他折磨地夠嗆。
想到這，他心煩地狠拍蘇沐暖的額頭，身邊的女孩馬上疼得不滿扭動身子。
“疼了啦！”
蘇沐暖的大眼睛嫌棄地瞪向莫以攜，心想這家夥活該單身三十年，手上力道那麼重，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溫柔。
“你輕點會死哦？”
她撅起小嘴，剛剛還在覺得莫以攜貼心，這下子本來生出一絲絲的好感也消失了。
莫以攜“啪”的一下按下水龍頭，臉上表情實在不好看。
“蘇沐暖，你真是得寸進尺，看看我這一身，現在幫你處理殘局還不夠仁至義盡？”
“仁至義盡！”
蘇沐暖齜牙咧嘴地表達自己對莫以攜措辭的不滿，腮幫子氣鼓鼓的，冷哼一聲：“明明是你撞了我，害我流鼻血，你幫我清理還說是仁至義盡，你這個人完全沒有愧疚心！”
蘇沐暖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很明顯是和莫以攜學的，是隻長江後浪推前浪，她把這個能力發揮地淋漓盡致，莫以攜這個老浪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莫以攜氣得要翻白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無理取鬧的人。
明明在他的世界裏，他才是橫行霸道的那個主子，誰知道天上掉下個折翼的小天使，跟他杠上了。
啪！
莫以攜狠拍洗手台，白色大理石和手掌接觸發出個清脆的響聲。
蘇沐暖一縮肩膀，眼神不自然地落到莫以攜手上。
那聲音聽著都疼呢！
她又抬眼對上莫以攜憤怒的眸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很疼吧？不用裝，我都知道的~”
“你……”
莫以攜要氣暈過去了，不說還好，被蘇沐暖這一說手巴掌果然很疼！
他氣憤地甩甩手，轉身要走，誰知蘇沐暖一把環過他的腰。
女孩毛茸茸的腦袋正好抵到男人的下巴處，他莫名一怔，愣在原地。
“呐呐，你臉上！”
說著話，蘇沐暖伸出右手食指在莫以攜臉上點了點，似是在幫他擦拭。
“別碰我！”
莫以攜跳開段距離，隻覺得臉上被蘇沐暖摸過的地方火辣辣的。
“我說過，離我一米遠。”
“我又不稀罕~”
蘇沐暖扭過身子仰著頭，卻側著眼偷看莫以攜。
沒想到這個動作正好和莫以攜瞪著她的眼神對上。
尷尬一秒，她叉腰凶巴巴、正大光明的瞪回去。
“怎樣？”
“切。”
莫以攜無奈搖頭頭，狠撞她一下就朝外走。
真奇怪，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男人擰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不自覺地抬手摸摸剛才被蘇沐暖摸過的地方。
大概是他從未和女人親近過，所以蘇沐暖的出現，第一次給了他非常多非常奇特的體驗。
女人。
莫以攜的嘴角勾出個淡淡的弧度。心中不停重複著兩個字。女人。
*
第二天清晨，蘇沐暖趁著莫以攜的鬧鍾還沒響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