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我們坐下來有一個多小時了,我注意到她從剛剛就一直有這麼空白的時間看著我,若有所思,似有話要講,讓我欣喜,可我也知道我是等不出那些話的,所以我也悲傷。
王琦和我的經濟人小胖都坐邊上,兩小茶幾就近卻有相隔,是給我們空出來談工作的,但我知道王琦她有意拉著小胖聊天不打擾我們,導演被我故意說錯時間,改在第二天見麵了,那天我也注意到我們被拍了,我不怕……我想告訴她一切有我,我是不怕的,無論何種結果,我都不怕的!
但如今我是知道我怕了,因為無論何種結果,我都沒有想過要失去她,所以我在今天補充——若是結局是要失去你的,那麼我怕,害怕的我縮手縮腳,動彈不得,隨你安排,隨時間流逝……
可是新聞出來後,也隻認真的交待“指紋夫婦”闊別三年因新戲再度合作……和一些關於《幽冥譚》其他演員和劇情的基本介紹。
我知道的,她做的很好,一個人真正要做好一個角色是一定會成功的,一個人不想被別人懷疑,風尖浪口上越要平靜、穩住,她就是這樣做的,讓所有人都不往我和她身上懷疑,她甚至順水推舟和幾位男演員合作期間被傳緋聞也好、炒作也罷,她都不解釋一笑置之,多適合做一個演藝人員啊,可我心疼……卻在此時也恍惚不再敢確定——她不一定視我唯一吧!
不過今天,我正讀到她那一年的日記,她寫道:“……他做的很好,安靜的坐在我麵前,和我在這一年的電視、雜誌上看到他的時候一樣,叢容不迫的、笑的彬彬有禮,對於感情問題答的雲淡風清,這樣的他最是叫我著迷的……關於對我的形容,他說的有量有度……可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像吃了藥一樣的控製不住自己,我想要,想要在那話語裏、眉眼間或隻是語氣和態度裏看到……看到有關於我的痕跡……我太可怕了……我在世人麵前清者自清的態度太假了,我的思想已經將這份感情演變的肮髒了……”
這一刻,我替她痛楚著,我明白著她的難受,但同是我全身心的滿足著,你們知道嗎?我特別喜歡她說話的語氣,有的時候像個大人,因為她分明小我一輪的,可是大她一輪的我在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時,我覺的自己特別像個孩子,被她照顧的孩子;可是當感受到她也是有相同感覺的時候,她便像我的朋友或知已,那種被了解的平等滿足感;若是知道她有為我而傷感一點時,我便雀躍,這雀躍又分兩種,一種像天使一樣理解她,一種像惡魔一樣想要隨時隨地霸占她……
寫完這一段是下午三點多了,蔣軒瀾累壞了,他今早剛回到別墅裏,剛結束一部戲回來,是電影但也拍了一個多月,回到這裏卻睡不著,總覺的她在……他放下筆步出書房,走到庭院處累的躺下,迷迷糊糊睡去,懷中突然感覺到實物,她來了……過去快兩年了,她才願意來看他呀!
他怕她會消失,不敢大睜開眼,雙手雙腳禁錮著她、親吻著她,要和她纏綿到天荒地老也不錯的樣子……但終究醒來後才發現不過是夢一場。
天已大黑,他也懶的起身進屋,就那樣躺著,若她真有靈能來看他,他是要她心疼的、讓她舍不得的,這樣她才會不離開自己。
軒瀾記得有一段時間圈裏幾位朋友都一直說要幫她改改名字的,古靈靈……孤零零,聽的叫人心疼,也不太吉利吧,不過她倒無所謂,還大無謂的頂嘴說:“我都出名了,再改名字不好。”
她這名字的由來他是知道的,不足月就被扔到孤兒院裏了,幸好遇上好心的院長,她得以長大成人,自力更生進入這裏,讓他可以遇見她……名字是在她三歲時自己給自己取的。
她說當時念的就是“孤零零”三字,是院長給改的。
他此刻自己嘴裏念著,想著她離開自己,世上獨他一人也是一樣了!
忽然夜裏吹來了一陣風,他好似聽到裏屋那一間屬於她臥室的房間裏傳來歎息聲,那間房他都會進去打掃,或偶爾坐一坐,但他睡另一屋,因為靈靈沒有答就要嫁給他,她還是女兒家,理應要有自己的一間閨房的。
《幽冥譚》拍了四個月,大多都在郊外取的景,劇本上沒寫的吻戲等都是我後來一點一滴且合情合理的加進去的,她反駁不了,也沒有刻意反對,我知道她想要證明——自己並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