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
來來往往的都是身份不同的行人,駱驛不絕。碧雪站在路途的中央,富有靈氣的眸子四處望來望去。
眸光流轉,從不在多餘的人身上停留片刻之久,隱藏的期待與不安滿滿地寫在臉上,不知道在尋找誰。
碧雪出落得很是漂亮,白皙的皮膚很適合穿著極其熱烈的紅色,很鮮豔,卻不顯得張揚。
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微風輕拂,竟有一種隨風而去的感覺。
三千青絲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細腰盈盈一握,配合著不染纖塵的氣質,倒更顯得靈動。
常言道:有美女的地方是非也就多。
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前前後後上來以各種理由搭訕的人不下十人!
這還不包括隱藏在黑暗中,偷偷打量碧雪的人。
有些無業遊民,肮髒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什麼,笑得極其-猥-瑣-。
“喲~,”一個穿著少而省布料的女人,扭著小蠻腰優雅地走了過來。嫵媚地對碧雪一笑,如同牡丹,妖豔至極。
碧雪暗暗撇嘴:怎麼比我這個妖還妖。
“好標誌的姑娘。”
碧雪一愣,繼而後退了一步,仿佛麵前的女子是洪水猛獸,那女子毫不在意的一笑。
“姑娘長得如此標誌,卻獨自一人到這國與國之間早已經廢棄的地方來,可曾害怕過?”輕輕地搖著扇子,勾起一抹妖冶的笑。
“……”碧雪還是呆呆的,貌似這時候作為一個剛出來的妖,應該不會圓滑的交際用語吧。
“唉~”女子失望了幾分,“本以為是個寶貝,卻是個啞巴。”
“我不是啞巴,我會說話的。”碧雪的聲音像是高山流水般清澈,讓人煩躁忽而一空。
“哦?不是個啞巴。”女子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碧雪,笑得張揚而又肆意。
“那姑娘是來做什麼的?這裏可不像是京都,還可以看看花開花落的景物。”
忽而,收起扇子,滿眼淒然:“這裏,除了戰爭,便是永無止境地生死離別。有什麼理由可以支撐著姑娘來這裏的麼?”
想了想,碧雪隻想出了兩個字,“尋人。”
那女子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侵略-性-地目光驀然變得柔和。
“正巧,我也是來尋人的呢,算是同道中人了吧。”雖然她要尋找的人早已經不記得了她。
“姑娘?”看碧雪還在發呆,女子晃了晃素白的手,而後者很茫然地“啊”了一句。
女子啞然失笑。
“姑娘一人待在大街上怕是不安全,這附近也無維持治安的官吏……姑娘若是信得過我,去我酒店暫住可好?”
碧雪本想拒絕的,可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好像暴風雨馬上將要來臨一般,猶豫了片刻,終是應了聲“好”。
女子走在前,碧雪走在後,兩步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偶爾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計,打趣道:“喲嗬,三娘又收了個標誌的姑娘啊!可真又口福!”
三娘這時便會笑著罵過去,不痛不癢的。
一聽到別人叫這女子“三娘”時,碧雪就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這個“三娘”是“狐狸精”的疑問種子被埋在了碧雪的心間。
這麼妖的真的是有可能是狐狸精的,自己作為一個梧桐樹可以成精出來玩,別的妖豈不是也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