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被打了臉也不生氣,隻是微微擰了眉,他沒說話,一把將人馱到背上,就這麼背著個姿勢不雅的男人往小區裏走去,車裏的南心透過擋風玻璃瞧見了一切,臉色白了一層。
徐映力氣不小,把人帶回屋子後,他鬆了鬆領帶,瞧著床上臉色泛紅的男人,薄削的嘴唇抿起來,然後輕輕一張:“戲演得不錯。”
床上的人睫毛抖了抖,卻沒掀開眼皮子。
徐映看了看窗外,黑色的轎車在燈光下安靜地停著,顯得孤獨又寂寞。
他也不開口,轉身就準備走,冷不丁地卻被拉了袖子,江慈坐了起來,眉眼間卻還有著明顯的迷離,徐映眉心隆起,眼裏有了厲色,他剛要開口,對方卻“嘔——”地一聲,腥臭肮髒的東西吐了徐映滿身。
男人的臉色瞬時龜裂,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卻被死死地抓住。
江慈一手抓著徐映的袖子,一手抓著床沿,吐得昏天黑地。
他抬起頭來,嘴唇已經白得沒了顏色,眼睛裏全是淚光:“徐.......徐映,我不舒服,很難受。”
徐映扯了扯袖子,沒扯開,他歎了口氣,認命似的坐回去,伸手拍了拍江慈的背:“先放手,讓我脫個衣服,放心,我不會走的,我給你去倒水。”
江慈聽了這話,一雙眼睛抬起來,淚眼朦朧裏帶著幾分疑惑。
徐映微微一笑,繼續柔聲道:“沒事的,放手,我不走。”
江慈指尖抖了抖,這才縮了回去,徐映湊在他耳邊,柔聲細語傳來,又是一陣安慰。接著他站起來,走到飲水機邊上,倒了杯水。
溫熱的水落到喉嚨裏,江慈才舒服了幾分,徐映身上隻有一件襯衣,就這樣子坐到床沿上,給江慈掖了掖被角,看著人睡去。
江慈臉紅得不正常,徐映把手覆到他額上,溫度稍微有點高,卻也沒什麼大礙。
他把手收回來,然後看了眼床上的人,門被帶上的時候,徐映順手關了燈,屋子裏頓時一片黑暗。
江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後他才睜開眼來,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看了一陣,江慈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拖著拖鞋奔到陽台,打開窗戶一陣寒風襲來,小區門口空落落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垂下眼去,睫毛上滿是濕意,伸手捂到嘴上,江慈喉嚨裏一陣惡心,頓時又吐了一地。
他很能喝,他也在放縱自己喝酒,可到了最後,他才記起能喝的是那個□□了五年的自己,而不是現在的這個人。
頭暈得厲害,心裏充滿著莫名的情緒,酒勁來得猛烈又突然,江慈眼前一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