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安柯的。江慈抬眼看去,才發現那人不知何時睜了眼,正以一副慵懶的神情看著自己,坐在他邊上的徐映也轉頭朝自己看過來,江慈看見他笑了笑,示意自己走過去。
嗬嗬。
這是江慈心裏唯一的想法。但縱使如此,他還是保持著一張毫無瑕疵的笑臉走了過去,安柯抬頭看他,一雙眼睛笑彎了,倒真是個笑意融融風度翩翩的樣子。
“徐映啊,你說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好兄弟?”他看著江慈,話卻是對著坐在身邊的人說的。
“當然是了。”徐映答道。
安柯繼續笑:“那好朋友的東西是不是都不分彼此?”
江慈站在一邊,耳朵聽得清楚,這安柯是個笑麵虎,他看他第一眼就覺得這人不是個好人,至少不是自己眼裏的好人,現在這情況,江慈更是直接把“安柯”這名字拉進了自己的黑名單。
徐映薄唇抿了起來,他眼睛往江慈那邊一瞥,江慈感覺到對方的眼神,頓時送過去一個算上美好的笑容。
他生得漂亮,這時候笑起來也是風情萬種。
聚會上不乏同道中人,這一眼看到江慈的笑,都默默在心裏吸了口氣。
徐映卻沒反應,他眼睛回到安柯身上,出口的話冷冷清清:“那當然。”
安柯得了回答,一雙眼睛彎得更厲害:“那你的人是不是就是我的人?”
“嗯,是的。”
安柯端起桌上的酒杯,張嘴就往喉嚨裏灌,暗紅的酒水從嘴角落了下來,順著下巴流到鎖骨上,他其實是個長得精致的人,皮膚白身子瘦,西裝領口微微張開,這幅模樣倒是美麗。
身邊有人眼睛都直了,最後卻都默默收了回去,江慈知道這是因為安柯是個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人,而自己卻是個可以隨便褻玩的。
江慈保持著笑容,嘴角都有些僵了。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給我——”安柯把聲音拉長,“玩玩。”
“哇哦——”立刻有唯恐天下不亂的跟著起哄。
“可以嗎?”江慈站在桌子邊,看見安柯笑眯眯地轉頭對著徐映,徐映一張臉冷得可以,江慈倒不怕這人真的把自己送人,畢竟現在的自己身子好,脾氣也溫順,徐映不至於現在就膩味。
徐映坐在原地動也不動,安柯笑眯眯地看他,白皙的手捏著高腳杯,一雙眉毛挑起來,江慈從他眼裏看見了得意。
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江慈心裏默默念叨,再抬眼的時候發現眾人目光都聚集在這邊了,遠處一直坐著的那人也從陰影裏走出來,借著暗黃色的燈光,何陽伸長手腿,大大咧咧地往空著的沙發上一坐。
他一雙眼睛雄鷹般犀利,直接就把目光投到了江慈身上,江慈是個沒心沒肺的,這時候卻也忍不住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