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外的風雨這時更加猛烈,那些撐傘的手下幾乎要抓不住像是要飛翔出去的雨傘。雨點打在格蘭特和阪本信三郎的臉上,不過他們渾然不覺,隻顧注視著教堂裏那驚人一幕。
厚重的窗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扯裂,教堂中慘烈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一刻,薑南站在血獸屍體堆砌成的屍堆上,用力扯下了那顆還死死咬在他肩頭的那顆血獸頭顱。他一鬆手,那顆頭顱便掉在了屍堆上。
血獸似乎知道了厲害,雖然被命令束縛,此時卻因為恐懼踟躕不前。
阪本信三郎氣得大吼道,“你們這幫蠢貨,他已經累了,快給我拿下他。”
像是從血海裏爬出來的薑南聽到了阪本信三郎的喊聲,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他。
雖然離得有三十多米遠,阪本信三郎看到薑南的眼神後,還是嚇得後退了兩步,直到被手下攙住才沒有跌坐在地上,“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格蘭特看著教堂裏的情況也咽了一口口水,隻見薑南瞪著血紅的眼睛,張開了被鮮血染得斑駁的羽翅,露出血族獨有的尖牙不斷地低聲嘶吼著。他的皮膚呈現異樣的紅色,全身像是處在高溫蒸爐裏一樣,白色的水汽不斷從他的身體中蒸發出來。
“沸血?”格蘭特口中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這個羽翅血族竟然有這樣的資質……”
薑南這時候感受到了無比的燥熱,同時也感到自己和海藍手杖以及血族的力量融為了一體。但代價是自己的血液幾近沸騰,沸騰的血液不僅帶來無限力量的同時,也正在燃燒著他的理智。
那些血獸在聽到阪本信三郎的怒吼之後,便組織起來準備展開新一輪的進攻。
沒等它們發動攻擊,薑南率先移動,他一瞬間便再一次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裏。
“怎麼回事,怎麼連它們都找不到他。”阪本信三郎看著薑南消失而他手下那些血獸幾乎和他一樣毫無反應,不禁氣得發抖起來。
盡管他吼得聲嘶力竭,那些血獸還是茫然四顧,不知所措。
突然間,教堂裏響徹了一聲尖嘯,緊接著兩頭站在最外圍的血獸便在毫無察覺的狀況下被人一劍削下了頭顱。
緊接著,由外向內,那些原本包圍著薑南的掠食者就成了被屠宰的對象。一個一個接連倒下,站在外圍的阪本信三郎緊咬了牙關似乎是想要親自上前抓捕薑南。
這時,原本站在他身邊看戲的格蘭特已經離開了教堂。他一邊上車一邊向著一名帶來最新情報的下屬詢問情況,“CWA這麼快就出發了?帶隊的是誰!”
“格蘭特先生,帶隊的是馬爾科姆。”
“馬爾科姆?”格蘭特驚訝地說,“看來CWA這次是玩真的了。這個獵物就讓給他們吧,我們走。”
在他們身後的教堂裏,最後一個血獸倒在了地上,一道閃電將教堂裏的情況映照得清清楚楚。張著翅膀的薑南重新站在了屍堆上,那恐怖的眼神緊緊鎖定了門外的阪本信三郎。
阪本信三郎用哆嗦的手掏出了槍,他身後的手下也紛紛端起武器做好了準備。
“撒旦!簡直是撒旦!”薑南背對著耶穌像一步步走下了屍堆,走下門前的阪本信三郎。阪本信三郎再也沉不住氣,手指一緊,便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