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許文峰有動作,那些個親衛以及兵卒們紛紛自發的將許文峰等人護在中間,更有親衛取出弓弩遙遙指向那向著眾人奔行而來的一人一騎。
這一人一騎不是別人,正是崔璟。
其奔行到距離許文峰三十餘步的地方止住了腳步,這裏正是弓弩射不到的地方,雖然自告奮勇前來詢問敵將的姓名,但他崔璟也不會傻傻的衝到對方的弓弩射程內詢問,若不然跟送死有什麼區別,畢竟這敵將看起來不像一個按規矩出牌的主,若真是不小心死在他手上,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來者何人!”許文峰身前右側的親衛隊長開口喝問道。
“在下崔璟,乃前征蠻軍掌騎兵的驍騎校尉。”崔璟聞言略一思忖便道出了自家的名姓。
“主公?”沒料到對方又來一名校尉,親衛隊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立時轉向許文峰低聲詢問。
許文峰擺擺手,輕輕一磕馬腹,胯下的戰馬會意,隨之向前走去,那些個擋在前麵的親衛、兵卒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沒一會兒許文峰便越過眾人,戰馬正要舉步上前的時候,邊上一同上來的親衛隊長已然伸手拉住了韁繩:“還不知道敵將打的什麼主意,主公不可以身犯險!”
“好,聽你的。”許文峰聞言也不再堅持,雖然他見對方一個人過來似乎對自家沒有敵意,但萬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親衛隊長的考慮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這位崔校尉所來何事?可是要為之前的那位郝猛郝校尉報仇,若是如此,還素在下暫時不能奉陪。”許文峰看著崔璟說道,他這說的乃是實話,經過和郝猛一戰,後又和百十餘兵卒拚殺,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消耗了不少,對方既然是校尉且敢一個人前來想必武將等階不低,若和他再戰一場,許文峰必輸無疑。
“嗬嗬,這位將軍不要誤會,我非是為郝校尉報仇而來,而是奉了我家將軍之名有一事相詢。”崔璟嗬嗬一笑道。
“你家將軍?”許文峰聞言看了一眼崔璟,隨後抬眼看了一眼葭萌關,想來那關城上被眾人簇擁在前的應該就是這崔璟口中的將軍,叛軍的最高頭頭吳聰罷。
“……你家將軍有何事相詢?”許文峰略有些好奇的問道,心中卻是思索那吳聰想問什麼事情,難道是想問問投降後朝廷會不會留下他的性命,若真是這麼問了該怎麼回答?這尼瑪貌似朝廷沒給過這方麵的提示啊……
便在許文峰暗自尋思的時候,對麵的崔璟卻是再度開口道:“我家將軍想知道將軍名號,若將軍方便,還請告之,另外若是可以,還請轉呈貴部許成校尉,若是可以,還請一見。”
“哦,你家將軍要見我?做什麼,準備投降麼?”許文峰道。
“你?”崔璟聞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文峰道:“閣下這是何意?”
“莫非你聽不懂我的意思?”許文峰聞言不由一笑:“我便是你要轉呈的討逆校尉許成,也就是你家將軍想見的人。”
“啊……”聽得許文峰親口說出自家便是許成,崔璟忍不住驚訝的張開了嘴,誰能想到身為一軍主將的許文峰居然甘冒危險親自前來窺伺葭萌關,且還在關內兵卒出動後敢留下來獨鬥郝猛。
“沒想到閣下便是許成校尉當麵,在下冒犯了!”崔璟對著許文峰一抱拳道。
“好說!”許文峰抱拳回禮道。
二人抱拳見禮之後便都不在說話,場上頓時一陣沉默。
“……”憋了一會兒崔璟忍不住道:“許校尉端是好膽色!”
“崔校尉也不差!”許文峰麵上一笑,旋即道:“怎麼,不是你家將軍要見我麼,你不去通報給你家將軍知曉?”
崔璟聞言搖搖頭:“實際上乃是崔某想見一見許校尉,與那吳聰並無關係。”
“哦,你倒是膽大。”許文峰聞言一笑:“現下你既然已經知道是我,為何不去通報給你家將軍知曉,想必你家將軍必然會有所動作。”
看著許文峰一臉淡然的笑意,崔璟不由奇道:“莫非許校尉不怕我等大軍奔出擒拿?”
“笑話,我怎麼可能傻站在這裏等你們擒拿,你們出來後我不會跑麼!”許文峰道:“此處距離我的大營不遠,我若想跑,你們能追上麼?”
“有理!”崔璟聞言點點頭,隨後對著許文峰一抱拳道:“且稍後!”
說完也不待許文峰答話,立時調轉馬頭向著關城奔去。
待到了關城下,崔璟對著關城上的吳聰一抱拳道:“將軍,璟已經問出那人姓名,那人說他乃是討逆校尉許成!”
“啊!?”關上吳聰以及眾將聞言不由一驚,旋即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