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吳聰便令眾人隨意。開始的時候,因礙於吳聰之前說的不可多飲的命令,眾將多少有點放不開,但喝到半途,見得吳茂第一個起身向吳聰敬酒,眾將立即有樣學樣,紛紛向著吳聰敬酒,心裏多少都是抱著這般想法:“我們一人敬你一杯,你自家都多飲了,還會責怪我等多飲麼?”
果然,為了不顯得自家厚此薄彼,吳聰對每個前來敬酒的武將都不推辭,盡皆喝掉,顯然吳聰本人也愛好這杯中之物,不過想想也是,但凡在軍中出生入死之人,有那幾個不好酒的。
一輪敬酒下來,吳聰難免有些醉意,不過卻沒多說什麼,眾將見狀,隻當是吳聰默許,當下便不再拘謹,紛紛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這其中喝的更甚的乃是崔璟,他已然拋掉了酒杯,直接用了大碗,那樣子就好像是酒鬼數年沒有見過酒水一樣。
坐在其身邊的武將開始暗奉吳茂命令監視崔璟,但見到崔璟這個模樣也不以為怪,隻當是他借酒消愁。
忽然這監視崔璟的人神情一動,卻見到崔璟突然提著酒壺起身向著吳聰所在走去,當下立即快步上前,以手虛扶崔璟道:“崔校尉,小心點兒,喝了這麼多,別摔了,讓屬下扶著您。”
“嗝……多……多謝!”崔璟長長的打了個酒嗝,略微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顯然是喝的不少。
強忍著從崔璟口中傳出的難聞味道,那武將強笑道:“不客氣,您去哪兒?”
“帶……帶我去……大……大將軍那兒,我要給大……大將軍敬酒!”崔璟斷斷續續的說道。
“好好!”那武將口中雖然這般說,但是目光卻是看向吳茂,後者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其便扶著崔璟前往吳聰所在的地方。
很快兩人便到了吳聰身前,崔璟掙開那武將的攙扶,快步奔向吳聰,但身形卻是一個踉蹌,若非身後那武將眼疾手快附了他一把,他恐怕便會摔倒在地,而他手中的酒壺卻是掉在了地上。
“崔校尉喝得不少啊?”吳聰這時也有些醉意,看著有些狼狽的崔璟,當即麵帶微笑的說道。
“隻……隻因大將軍準……準許屬下出城……出城殺賊,屬下……屬下心裏高……高興啊!”崔璟道,說完舉起自家的手中的碗:“大……大將軍,屬下敬您三……三大碗!”
說完對著吳聰一躬身,立即便把碗送到嘴邊,接著一翻酒碗便欲喝酒,但這時候卻才發現酒碗之中沒有酒,當下不無迷茫的說道:“酒……我的酒……酒呢?
那扶著崔璟的武將笑道:“崔校尉,您的酒碗本來就是空的。”
崔璟聞言不由一瞪眼道:“混……混賬,知道我……我的酒碗……是空……空的,怎……怎麼還……還不給我倒……倒酒!小……小心我……我要了你的腦袋”
那武將也不生氣,隻當崔璟說的醉話。
吳聰卻是關切道:“崔校尉,你喝多了,還是別喝了吧,你的心意本將領了!”
“什……什麼心意……心意領了,大……大將軍看……看不起人!”崔璟斷斷續續道:“既……既如此,大……大將軍不……不喝也罷!”
“本將不是這個……”
“倒酒!”崔璟突然大喝一聲,直接打斷了吳聰的話,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吳聰身邊執著酒壺的親衛。
這聲大喝嚇得其餘眾將一大跳,使得原本喧鬧的營帳立時靜了下來,眾將目光紛紛看向崔璟。
吳聰也被崔璟突然的大喝嚇了一跳,但見到後者隻惡狠狠的看著自家執酒壺的親衛,當即又好氣又好笑道:“罷,給他倒酒!”
那親衛哪敢不依,連忙倒了一碗給崔璟,崔璟立即一飲而進,接著再度伸出酒碗,親衛看向吳聰,吳聰說:“倒!”
就這樣崔璟一口氣喝了三大碗,本已經喝得高了,現下又一氣喝了三碗,當即酒勁兒上頭,還想對吳聰說什麼,卻是一句話沒說便軟軟的倒在地上,接著便是鼾聲大起。
“嗬嗬,崔校尉醉了,來人,送他回去!”吳聰笑了笑道,待到有人將崔璟架出去後吳聰便道:“今日且到這裏,大家散了吧!”
“別啊大將軍,”吳茂立時道:“不能因為一顆臭老鼠屎壞了心情不是,難得大將軍您與屬下同樂,屬下再敬您一杯!”
“是啊,大將軍!”
“屬下也要再敬大將軍一杯酒呢!”
……
其餘武將紛紛開言。
吳聰見眾意難違,便答應在延長半個時辰。
可誰想剛過兩刻鍾,外麵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接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兵卒衝了進來大叫道:
“大將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