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關前,許文峰駐馬而立,抬首看向不遠處的關城,但見關城上的叛軍兵卒提弓執刀,遙遙看著自家這一邊。
“許哥哥,要強攻麼?”身側的何沫也看到了城牆上準備好的叛軍士卒,不由開口問道。
“不急,等鄂倫泰傳來消息後再說,”許文峰道:“眼下這些人大多是咱們經曆大小陣戰帶出來的,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經到了轉職武將的邊緣,若是折損在這葭萌關下,那多可惜!”
“好吧,我聽許哥哥的。”何沫聞言一笑道:“就知道許哥哥不會讓我們派人白白送死的。”
眾人等了少許,還未見鄂倫泰的信息傳來,關城上突然一陣騷動,隨後便見有一將出現在關城之前,對著關城之前的許文峰等人大聲喊道:“原征蠻軍驍騎校尉崔璟,恭請討逆校尉許成前來敘話!”
這人話音落下後,其身邊的數十餘兵卒立時齊齊大喊道:“原征蠻軍驍騎校尉崔璟,恭請討逆校尉許成前來敘話!”
這句話接連喊了三聲,許文峰等人距離葭萌關的關城不足一裏,關城上的這般喊話自然聽得清楚,眾人立時看向許文峰。
“搞什麼?”許文峰不由暗暗嘀咕了一句,隨後掃了一眼眾人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主公不可,我等此時攻城在即,對方卻是要主公前去敘話,明顯是敵人奸計!”許慎立時開口勸道。
“沒錯,主公大不可理會!”許文峰麾下的數個武將紛紛開言勸道。
“許哥哥,我覺得你的這些手下說的不錯,咱們現在都準備攻城了,對方卻忽然想你過去,萬一你過去了他們在城牆上放箭偷襲你怎麼辦?”何沫也開口勸道。
“是啊是啊,許老大,不用理會他們,咱們直接派人攻上去就得了!”一眾玩家武將也紛紛開口勸道。
許文峰聞言沉吟了一會兒,轉而看向程苞道:“程先生,你以為如何?”
“校尉大人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何須問苞?”程苞聞言一笑:“彼既然相邀,必有事情,若是真做了偷襲之事,恐落了下乘。”
程苞這話很明顯,卻是想許文峰過去,而他這話卻是惱了邊上一人,但聽許慎怒道:“程先生,因得主公看重你,平日裏我等對你也頗為尊重,隻不過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等人,關鍵時刻緣何不為主公著想,卻偏偏說出這等話語,我……”
“行了,”許文峰見狀擺擺手,製止了許慎的話語,轉而對著程苞抱歉一笑道:“重之年輕不懂事,希望程先生不要見怪。”
“許軍侯乃是為校尉擔心,苞怎會責怪!”程苞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這時候關城之上再度響起那人的呼喊聲,所呼喊的內容和之前並無區別。
許文峰掃了一眼身邊的眾人道:“爾等在此稍後,許某過去瞧瞧,倘若許某真的出了意外,此間一切事情均有程先生掌管……”
聽得這話程苞立時便欲開口推辭,許文峰卻是立時製止了程苞的話語道:“程先生,古語雲‘行百裏者半九十’,我等已然到了這般地步,怎可能就此放棄,還請程先生不要推辭。”
程苞聞言便不再拒絕:“謹遵校尉大人之名!”
其餘一眾人見狀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畢竟程苞的能力他們之前是見識過的,當即紛紛對著許文峰抱拳道:“屬下(我等)謹遵許校尉之名。”
“好!許某去也。”許文峰聞言便策動戰馬離了眾人,向著關城奔去,許慎二話不說便策動戰馬追了上去,其餘一眾親衛也紛紛策馬前行。
許文峰見狀便知曉即便是自家勸說他們也不會回轉,當即也不說話,徑直的策馬奔向關城,許慎等人自然跟隨。
不久,許文峰便奔到了距離城牆一百二十米左右處,此處乃是弓箭射程之外,除開少數如同神臂弓等的強弓之外,大多弓箭都射不到這般遠,且能拉開射程達到這麼遠的硬弓不多,隻要小心防備,自家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
待到眾人站定,不用許文峰示意,許慎便立即上前高喝道:“我家校尉在此,你等誰來答話!”
城牆上的喊話人早在見到許文峰一行人出了對麵的人群便停止了喊話,此時聽得許慎的高喝,立時便有一人上前,對著關城下的許文峰遙遙抱拳道:“驍騎校尉崔璟帳下主薄崔釗,見過討逆校尉許成大人?”
因得雙方之間隔著一百多米的緣故,許文峰並不能看清楚崔釗臉上的神態,但其麵容卻是看了個大概,當即對著其抱了抱拳算是回禮:“你叫崔釗,崔璟是你什麼人?”
在古代,倘同姓之人處在一軍之中,多半便是同鄉或者是同族,畢竟同鄉或者是同族在一起可以相互提攜,就如許文峰現在,其身邊的親衛雖然多是從最開始收歸麾下的蠻兵之中選拔的,但其中依舊有十餘人乃是之前許慎、許峻從許家村帶出來的年輕人,乃是同許文峰一村乃至一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