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煙和季初瑤看向協議,這協議無非就是醫院為了擺脫責任讓病人家屬簽的死亡同意書,若是手術之中有任何的意外,都和醫院無關。
兩人突然都沒有了這個勇氣,張敏卻已經給陸修的母親打了電話,捧著手機拿到文煙和季初瑤麵前:“頭兒,初瑤,伯母的電話,說讓你們聽。”
季初瑤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接這個電話,都是因為她,又是因為她!
文煙接過電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是那明顯的顫音還是出賣了她:“伯母。”
韓娟秀帶著哭腔說:“文煙,小修怎麼樣了,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沒有伯母,相信我,陸修會沒事的。”
“文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敏說的也不清楚,是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的意外嗎?那你和初瑤有沒有受傷啊?”
“伯母,我和初瑤都沒有受傷,我們沒事。”
“好,文煙,伯母正在趕來的路上,陸修就拜托給你們了,要是伯母沒到之前有什麼事情,就你們兩個決定了。”
“好,我知道了。”
文煙掛了電話,季初瑤整個人都蹲在地上,無助的掉著淚,文煙接過護士手中的筆,顫巍巍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眼淚早就模糊了雙眼,文煙坐在地上,抱著季初瑤安慰:“沒事的,沒事的,他不會丟下我們的。”
季初瑤緊緊的抱著文煙:“文煙,怎麼辦?怎麼辦?”
“沒事的,沒事的。”文煙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外她還能說什麼,會沒事的,她隻能這樣祈禱著,一切都會過去的,陸修很快就會醒過來,然後衝著她們痞痞的笑。
白安易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手機,而後走到一邊接起:“文煙?文煙還好好的,多謝田姨關心了,她就在我身邊,你要和她說話嗎?”
文煙聽到田姨兩個字,立馬站了起來,待她走到白安易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機掛了:“她還有臉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她在哪裏?”
“文煙,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放心,田思密會付出代價的。”
“我等不了這麼長時間了,我要她現在就付出代價。”文煙狠狠的將自己的眼淚抹掉,說道:“初瑤,你在這兒守著陸修,有任何情況立刻電話給我,張敏大猛,你們兩個跟我來。”
“是,頭兒。”
季初瑤搖了搖頭,示意文煙不要去,可是文煙卻不聽她的,直接轉身就走。
白安易立即跟了上去,文煙卻突然將張敏腰間的槍拔了出來,狠狠的抵著自己的太陽穴:“安易,不要懷疑我心狠的程度,為了朋友,我可以做這個世界上最瘋狂的事情,你敢靠近一步,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老婆,該怎麼選擇,你自己掂量著吧。”
白安易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怕的感覺,他怕文煙真的會朝自己開槍,她怕文煙真的能對自己都那麼狠,那麼這個女人的心若是封閉了起來,還能用什麼來打開呢?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文煙和張敏大猛走進電梯,然後電梯關上,數字下沉,白安易抿唇怒道:“還愣著幹嘛,追啊。”話說著,他已經拄著拐杖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