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的人潮湧動,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被擠得錯過了一家咖啡店的店門,他有些懊惱,但他並沒有因此惱怒,他很快又重新擠了回去,然後走進了那家咖啡店。
過了一會兒,男人走到了咖啡店裏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上去,他連一杯咖啡也沒有點,但店裏的服務員也隻是奇怪地看了他兩眼,便沒有再管。因為這家店的生意並不是很好,所以他們也就懶得去管占了座位卻不消費的男人了。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一輛高檔轎車停在了咖啡店外,店裏的服務員忍不住感歎了一句今天還真奇怪啊,緊接著就見一個穿著西裝,氣質溫雅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的麵孔實在熟悉得很,有服務員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那不是柳氏公司的那個總經理嗎?”
……
柳聿涵走進咖啡店以後就抬眼掃視了一圈,他的目光很快鎖定了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他慢步走過去後並沒有急著跟麵前低著頭的男人說話,而是轉頭叫來了服務員,讓他們先上了咖啡。
等兩杯咖啡都端了過來,柳聿涵抿了一口,才看著麵前的男人緩緩說道:“我不是說過那些事情不需要你去查了嗎?你現在還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帶著鴨舌帽的男人猛地抬起了頭,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我也不想找上您,但是我現在很需要錢,而恰好我這裏有您一定想要知道的消息。”男人看起來的確不像是經常敲詐別人的人,他的表情還有些窘迫和擔心,這都顯示出他是個生手。
“是什麼消息,你現在可以說了。”
“您還記得當初我跟您說過的,莫亦是在手術台上死的嗎?當初您讓我查了一下杜牧澤前情人莫亦的事情,因為查的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一直沒有放棄,直到現在,我查到,那個叫莫亦的男人並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搶救不及時而死亡。”
“你什麼意思?”柳聿涵的目光陡地銳利起來,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都耷了下來。
鴨舌帽男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但他還是堅持著繼續說了下去,“我特地去莫亦曾經搶救的那家醫院查了一下,發現當時負責給他搶救的醫生在莫亦死亡一個月後,也被那家醫院辭退了,後來聽說是帶著妻兒一起移民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鴨舌帽男人還問了柳聿涵一句。
柳聿涵的臉色已經陰沉得不能再陰沉了,他低聲說:“你繼續說。”
鴨舌帽男人卻為難地看著柳聿涵,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了。
柳聿涵臉色變了變,但還是維持住了自己的涵養,他掏出一疊支票簿,皺了皺眉,還是拿出鋼筆在上麵簽了十萬,然後拍在了鴨舌帽男人的麵前。
柳聿涵還沒想到自己裝土豪寫支票簿,竟然會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刻。
鴨舌帽男人笑了笑,快速地收起了那張支票簿,“我查過了,那個男人在那段時間收到了一大筆錢,不然他家裏的生活水平也不會一下子竄上去。”
“那麼……說來的話,莫亦死於謀殺,而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自然死亡了?”
“按照我查到的來看,是這樣沒錯。”鴨舌帽男人點點頭說。
“……那你查到幕後主使了嗎?”柳聿涵還沒能從這個衝擊中緩過神來,沉默了一會兒地低聲問。
鴨舌帽男人像是有些警惕地左右探了兩眼,然後身子微微前傾,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杜牧澤另外一個小情人景焱,是景家之前的獨子,不知道是誰將他跟杜牧澤攪在一起的消息透露了景焱的父親,景父知道自己兒子不僅跟個男人搞上了,還當了第三者,氣得要命。”
“景父……難道你想說,在背後指揮醫生對莫亦做手腳的人是景父?”柳聿涵冷笑了一聲,也不知他話裏的諷刺是針對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