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朱漆大門打開一道縫，從中閃出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灰色中山裝，鶴發童顏，眼角眉梢透著八麵的威風，儒雅的氣質直逼古代的大儒，雖已經耄耋年，瘦削的身子倍兒直，沒有一點佝僂之意。
“老先生，我叫衛青，是昨天答應前來應聘的那個小夥子。”衛青緊走幾步上前對著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才講明來意。
“哦，我這圖書館可要求精通《道藏》之人，你行嗎？”老者微微頷首，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衛青稍稍有點質疑。
“您可以考考我。”衛青對於老者的質疑毫不在意，畢竟現在研究《道藏》的人很少，尤其是年輕人更是鳳毛麟角。
“小夥子，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就考考你。”老者笑嗬嗬地說道。
“還請老先生賜教。”衛青效法古禮對著老者拜道。
“何為道？”老者上來就毫不客氣。
“《老子》曾雲：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又雲：道衝，而用之有弗盈也。淵嗬！似萬物之宗。銼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嗬！似或存。”
“道乃始，道乃盡，乃萬物之源，萬物之終，道為吾，道為汝，然吾為吾，汝為汝，非道也，是道也。不知老先生以為如何。”衛青侃侃而談，滿臉自信的看著老者。
“好一個‘道為吾，道為汝’，小夥子你留下吧。”老者聞言渾身一震，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看著衛青散發出異樣的光芒，似乎發現了什麼絕世珍寶一般。
“謝謝老先生。”看著老者的眼神衛青心中直發毛，不過為了這份工作衛青心中萌生了一種大無畏的精神，此時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一刹那間被無數的革命先輩附體，迎著老者的眼神與之對視起來。
“小夥子，你先別急著謝，看完合約後再說。”老者變戲法似的拿出一份早就擬好的合約交到衛青手中。
“老先生，你這合約有些不符合規定吧。”合約很短，隻有一張A4紙的內容，不過卻將衛青看得直皺眉。“你這合約怎麼沒有期限呢，還有要通讀圖書館內的所有文獻，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嗬嗬，我這裏一年半載未必有人前來借閱，你以為我給你一個月一萬塊是幹什麼的，在這裏你如果幹不下去可以隨時走人，當然就沒有工資了，我這裏可是年底結清。”老者戲謔地看著衛青。
“好吧，我簽。”衛青把心一橫，咬著後槽牙說道。
“小夥子，你做出的決定是對的，以後你就會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老者看著衛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