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晗時垂下的目光立馬凝成一道精光,似乎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豁然開朗。他不再理會陳銘說的話,快步往外麵走去。

“吳總吳總,你去哪……”

……

“你別過來啊~”劉賀煒捂著後腦勺往床頭方向爬去,腳下踩到一隻軟綿綿的手差點摔倒,“哎喲!”

他還來不及搬開擋道的手臂,房間的門就忽然被打開了。吳晗時如天神驟降人間似的,黑著一張臉衝了進來。

大床上昏睡著一個全身赤luo麵色潮紅的男人,他的手臂被另一個差不多也沒穿衣服的男人抓起擋在身前也猶自沒醒,一看就知道用了藥。

“朱鶴……”吳晗時沒想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這樣一副情景。

而嚇得那男人尖叫著爬到床頭使勁躲的……卻是白著一張臉的席君!

他手裏抓著咂碎的玻璃杯子上帶著血,顫顫的舉在身前,可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吳晗時怒喝一聲:“君兒!”

席君睜不開眼睛似的對闖進來的人眯著眼睛看了又看,直到聽到他的聲音才知道是誰,鬆了一大口氣說:“晗時……”

人一鬆懈就容易脫力,他倒下的瞬間一雙有力的大手將之攬進了懷中。

“這是怎麼回事!”吳晗時抱著他坐到沙發上,脫下外套就給他蓋上。

後麵跟進來的陳銘紅著臉給自家太子爺找遮擋物,見他腦袋出了血又趕緊給他拿紙巾。

席君雖然喝了不少酒但硬是沒醉,不過氣力真有點不濟了,這時靠在安全的懷抱裏安心的喘了口氣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張約然呢?”

吳晗時四下打量了一番:“我進來時這兒就隻有我們幾個。”

席君皺著眉摸自己的頭卻摸到了吳晗時的臉上:“不知道他們剛才給我吃了顆什麼藥丸,我壓在舌頭底下沒吞下去……”說著“卜”一聲吐出來。

“這麼小一顆是什麼啊?”

吳晗時朝床上的劉賀煒冷冷一瞪:“看你除了眼花頭暈沒其他反應,應該隻是致幻劑之類的。不過原本不是小顆的……”

“誒?那……”

“那什麼,也就是說有一半已經融化在你嘴裏了,笨蛋。”

席君呸呸呸的趕緊找水喝,可惜眼前的景物開始出現重影拖拍,連吳晗時說話的聲音也像開了低音炮似的轟轟作響,怎麼也拿不到水杯。

“你怎麼了?是不是藥效開始發作了?頭昏?”

席君擺擺手,頭重腳輕的指著床鋪(實際上是大門)的方向大著舌頭說:“我沒事……一晚上都被他們灌酒……我看情形不對怕他們使別的招,就偷了師兄的手機暗暗給你打電話……在我上來之前好像他們還給朱鶴下了藥……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吳晗時心疼的把他的手塞回毛衣外套裏,緊緊的裹在懷中:“先不說這些,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我馬上帶你走……”

席君還有沒說完的,可頭腦裏亂哄哄的開始群魔亂舞,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陳銘扶起雙腳無力的太子爺:“劉總,劉總你沒事吧?”

劉賀煒蹙著眉使勁按捺下身一股股湧上的熱氣:“沒事你個鳥,給你吃顆藍色小藥丸然後衝你腦袋開個瓢試試,哎喲疼死了!”

也不知道是說腦袋疼還是下麵脹的疼。

吳晗時麵色一黑:“劉太子,你精神不錯嘛,腳下踩的看起來挺像我表哥朱鶴?”

劉賀煒腳一軟,頓時萎了。

陳銘用力擠出一個誠懇的微笑:“吳總您熄熄火……要說今晚這事兒吧,也不適合大張旗鼓,朱總還睡著呢,劉總也受了傷,不如明天休息好了咱們再好好談?”

他篤定兩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鬧開了誰也不好看,基本上也都會采取息事寧人的做法。隻不過目前的狀態一看就知道是少爺用了強的,不但朱鶴,連吳晗時現在懷裏抱著的,也像被喂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