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的四肢很痛,盡管她的意識很模糊,但她仍然能感受到那陣陣的刺痛,那是一種被拖拽後留下的疼痛,像一根根細微的銀針深深刺入皮膚,這種感覺似曾相識,14歲被父親拖著送往陳家時也是這種感受。
“呃~”這些遲來的疼痛刺激了她,意識像是從冰縫中掙脫出來的魚兒,開始在最近的思想中遊弋。
“我在哪兒?”這是每一個身處險境的人首先會想到的問題,可是,沒有人會回答,因為,根本不會有人,除了她自己。
許真睜大了眼睛,因為有個東西就趴在她的臉旁,舔舐著她的額頭。
“啊!”她迅速地爬起來,似乎忘記了四肢的創痛和身體的虛弱,並看到了匍匐在旁側的幾個小崽......準確的說,是狼崽!
她終於明白了了自己暈倒前那個像狗一樣的腦袋,實際上,是一頭過於雄壯的黑狼,許真真的崩潰了,心想老天有眼純粹是一句屁話,今天不得淪為這一群畜生的牙祭才怪了!
“我的媽呀!”她連滾帶爬的跑出不遠,卻被一塊石頭給絆倒了,腳踝上立即一片烏黑,這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天再不可能逃出生天了。
許真轉過身去,幾十雙怒視她的眼睛讓她恐懼的再無法發出一絲聲音,一些狼甚至露出了猙獰的麵孔,森白的牙齒和上翻的嘴唇讓她嚇得直哆嗦,但這群狼卻沒有立即攻擊她,反而前後跳躍,似乎在為突然受驚而不滿,而又近似於**。
許真看的呆了,狼這種危險生物她早就見過,更有那些長輩所講的狼吃人的故事,讓她不禁膽寒,腦筋飛速運轉,搜尋著腦海中所儲存的逃生方法,但是根本無法冷靜下來,她不知道在那些駭人的眼神中,自己是不是已經被當成了一塊蠕動的香肉,許真急的落下眼淚,同時竟然想到了一個法子。
與一群狼對視實在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這群家夥的眼神實在是太一致了,一群腦袋隨著許真身軀的倒下而整齊偏斜,紛紛審視著這隻奇特的獵物。
沒錯,許真決定裝死,這興許是她能想出來的最好的主意,但她不會知道,裝死隻不過省去了狼群開餐前咬斷脖子的步驟,如果這群家夥有興趣,可以隨時光顧她這塊新鮮的嫩肉。
許真皺了皺眉,該死的,竟然倒在了一塊碎石頭上,心中暗罵不止,卻又升起無邊的恐懼和不安。
“為什麼這群畜生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害怕這樣的安靜,因為不知道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
“她虛眯著眼睛,微微側頭去瞥群狼的動靜,發現這群畜生好像完全遺忘了自己似得,竟然團在一起睡起了覺。它們的身上很幹淨,但空氣中卻泛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整個秋天,過剩的食物都在養肥它們,這群好吃好喝的“大爺”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攻擊欲望,也許在它們看來,一切能吃的,都是玩物;一切食物,都逃不過凶狠的撕咬。
秋天就快過去了,而許真的身上,卻依然是薄薄的衣衫,貧苦的出生,甚至連遭難時,都沒有讓她得到一絲的優待,冰冷的石頭正一絲絲抽離她身體中的熱量,越來越冷,許真覺得鼻子很酸,卻又控製住自己,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