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窗外雨水啪啪拍打在玻璃上,給清透的玻璃濕了道道淚痕。
蕭寧站在畫室窗前,看著外麵模糊的雨幕,不時出現蕭遠的那張臉,“哥,你什麼時候回來”蕭寧閉上眼睛,真是想忘記,卻更加深刻。
對於這段感情,蕭寧想要離開,想要再不見蕭遠,可是腦海裏去時時浮現蕭遠的身影,就連夜裏做夢,都是穿著寬大古袍的蕭遠。有時候蕭寧真懷疑自己得了臆想症了,也許自己真是執念太深了。
三年多的時間過去,蕭寧上大學了,經曆了許多事,脫去了稚嫩如同成長中的樹一樣,終於能夠頂風遮雨了。
蕭睿也上學了,現在他每次想起去幼兒園就頭疼,那群小娃娃,真是快要崩潰了啊。看著那些小孩子那麼小開始攀比,開始有小心機了,雖然自己被他們說是私生子,但是自己心理年紀也很大了,怎麼會與這些小娃娃計較呢
三年的時間改變足以改變許多,如今家裏隻有他和蕭寧了,王管家更加認真的打理這個人少得可憐的家。蕭睿坐在小桌子前麵,用鉛筆慢慢的寫著老師的作業,外麵雨一直下個不停,讓蕭睿回想起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二年前蕭老夫人身體時常生病,而公司裏也全部都交給蕭遠全權打理了,身體也沒有太多精力去管那些。
那時蕭家的氛圍很奇怪,可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蕭老夫人的長子陳文景來了。蕭寧把蕭睿接了回來,除了韋蘋不在家,蕭遠也被叫了回來一起吃飯。
蕭睿第一次看到這個大伯,麵方口正,看上去就是一特別正直的人,聽他說話坐姿也能看出來,做官很多年了,官威頗深。
蕭寧不怎麼說話,就坐在一邊聽著蕭遠和蕭老夫人與陳文景說話。陳文景調職到昆南,蕭睿總覺得陳文景初到昆南就來蕭家,寓意很深,蕭家雖然很多陰暗的生意不做了,但卻也是昆城一大世家,若是陳文景懷帶任務而來,那到蕭家來也不稀奇了。
接下來,果然印證了蕭睿的猜測,蕭遠暗地裏把公司所有洗白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蕭老夫人知道了之後,就把蕭遠叫了回來。
蕭遠很坦誠的和老夫人說了之後,蕭老夫人聽後覺得很累,蒼老的聲音:“你回去吧,以後你全權管理,什麼也不用向我彙報了。”
此後蕭家娛樂場所的生意都不做了,引起轟動,之後不久,就傳出朱家出事,朱家官員都爭相落馬,整個昆南簡直是天翻地覆。
可是不久,蕭老夫人去世了,奶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牽掛著蕭睿,給蕭睿留了一大筆現金。蕭老夫人看著長子次子並不同心,就怕自己不在,他們會因此生怨氣,之後蕭家就此分了。
老夫人去世後,蕭遠帶著沈清去了國外結婚長住,韋蘋也不願意住在蕭家,也收拾東西離開了,陳文景調職去了天京。
整個蕭家空蕩蕩的,對誰來說的都是很難受的事情。
蕭睿每天早起打拳,就開始一天的上學之路,蕭寧忙於大學的學習,兩人雖在一個家裏,但是見麵卻很少了。
蕭寧周末在家裏閑著看書,聽到王管家請進來一個女人,蕭寧確信自己從沒有見過這個女的,王管家上前介紹說:“二少爺,這是小睿的親媽。”
蕭寧想起來了,但是看著許若雲的眼神變了,冷聲問:“我記得我媽曾經說過,你把蕭睿送來時候,就不會再見他了。”
許若雲不再是當年那個輕易落淚的小女孩子,如今的她看上去很幹練,有種職場女性的美,更帶著一絲柔和。六年不斷被打磨的心,強大了強硬了,可是她卻不斷想念那個孩子,十月懷胎的感覺還是割舍不掉的。
許若雲無可挑剔的微笑說:“蕭遠在國外出事了,小睿沒了爸爸,我做媽媽的會是他第一監護人。”
蕭寧皺眉,聽到蕭遠出事的那一刻,心嘭了一聲,淡定的問:“我哥出了什麼事”
許若雲坐下,注視著對麵的蕭寧,淡淡的說:“他坐的那班航班失聯了。”
蕭寧看向王管家,內心雖然很著急,但還是慢慢道:“王叔,你去找人查,看我哥在哪”
蕭寧坐在那裏,王管家久久不至,擔心溢於言表,而許若雲卻很冷靜坐在那喝茶,直到十分鍾後,王管家慌慌張張進來,對蕭寧說:“大少爺在國外出事了,事情發生一星期了,還沒有線索。”
蕭寧沒想到上次離別一麵,就成了最後一麵,怔怔的站在那裏,用了一分鍾保證好情緒,轉頭對許若雲說:“小睿出去玩了,一會就回來了,你先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