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煨番薯吃了,真是懷念……”秋子才有點唏噓的說道。憶起小時候的事情,跟同鄉村的同伴一起玩耍,跟著比自己大的孩子後麵跑,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可是記憶猶深。可就在十二歲開始,上了五年級的秋子才就不大跟鄉村的同伴一起玩耍,不知何時起,秋子才變得沉默寡言,不願跟人多接觸,後來六年級畢業的那個暑假,接觸了網吧,秋子才就開始流連在網吧。別人都說秋子才得了網癮,可秋子才自己卻知道,經常呆在網吧,隻是因為他沒有其他可去的地方而已。不知何時開始他不願再待在家裏,也從不正麵看爸媽一眼。
“我已經失蹤了一個半月了,不知道家裏和學校那裏怎樣了?……”秋子才呢喃道。他想起了家裏的爸媽,縱使不願意,但記憶卻不由自主的湧上來,還有富江中學熟悉的麵孔,有同桌兼死黨的萬鴻軍、李平、王宏震,以及死對頭齊豪建、華鵬春,還有深紅網吧的網管天哥、小兵,以及邀秋子才當遊戲人的李霍年。想起那些熟悉卻遙遠的臉孔,秋子才心想:“要是能出去,就回去看看吧”
這片番薯藤隻有很小一片,秋子才走近蹲下,伸手在隆起的培土一挖。泥土鬆軟肥沃,揪出的番薯都長得很健康,通體紅色。不用一會秋子才就挖出一小堆,全是泥巴滿布的紅番薯,最少的都有拳頭大,形狀各異,有曲有直,有圓有扁。
斜陽中,秋子才有點蕭索的感覺,雖然境界之內終年春色,然而陰霾的天空也一直不改。這時秋子才想起了當年的煨番薯的情景,不自覺在嘴角掛著笑意。
秋子才原本想就地煨番薯,但怕會熏出的黑煙會弄壞仙草靈卉,而且周近也沒有柴草供用,還是謹慎一些才好,昨天才將孫琣痛毆了一頓,難保不會遭到報複。正好要回去洞府,那就出了園圃在路上找個地方煨番薯吧。從一百米外的築台邊拿來一個竹篾編成的畚箕,將番薯滿載,秋子才提著輕快走出了園圃。
出了園圃,在板石鋪就的小路上行了好一會,在路的左邊找到一處平整地方,秋子才挖出一個小坑,將番薯都放進去。這附近草木繁茂,旁邊還有一個大樹,落下的樹葉有手掌大,還有一些枯枝,正好用來燒火。不一會秋子才就搜集了一堆燒火用的柴木枯葉,雙手撩起長衫前擺將裝滿的柴木枯葉蓋在番薯小坑上。
伸出左手,五指纖細,秋子才盯著掌心,須臾掌心湧現一道微弱白光,出現一朵比拇指稍大的藍紫色火苗。這是妖火,已經打通任脈紫宮初步掌握的妖力戰技中的一種,通過控製妖力可以在手掌勞宮穴中生出灼熱的妖火。不過以秋子才現在的妖力,最多也隻能發出拳頭大的火球,威力隻能夠在樹幹上造成巴掌大的焦黑。
在八嘎山上得到濃重的靈氣補充,秋子才枯燥苦修一個月,不單隻將承漿、廉泉打通,後麵的天突、璿璣、華蓋、紫宮也相繼攻陷,已經是任脈第六穴位了,檀中的妖丹也比一個月前大了一圈,可還是如沙粒一樣渺小。秋子才不知道這樣的進境算不算快,但麵對司空湛,這點力量還是不足以撼動他分毫,看樣子最少要將任督經脈全部打通才行。前路漫漫,秋子才仍覺得腳下之地虛浮難立。
用妖火點燃,很快小坑變得火光紅紅,秋子才隨便折了一條短枝當燒火棍,撩起地下未燃的柴木。火光越來越亮,周圍卻漸漸暗沉下來,酉時六刻,夕陽已經完全隱在衝雲山下。黑夜中涼風徐徐,遠處傳來被風拂過樹葉所發的沙沙聲。
入夜後,在境界中不可為不可怕,完全漆黑的世界,奇形怪狀的野獸蟄伏在草叢之內,隨時可能會張口獠牙撲出。秋子才試過好幾次晚歸,走夜路的時候被路邊的異獸撲來,受過驚嚇。好在石板路上有司空湛布置的禁製,異獸不敢逾越雷池半步。不過現在夜色濃重,火光紅紅,邊上蹲坐著的秋子才明顯走出石板小路。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秋子才已經不是一個月前的他,現在的他隻要稍微散發出妖力來,那些低級凶殘的異獸都不敢上前來了。
一刻過去,小坑上的柴木盛火過去,剩下赤紅的炭焰,微弱的火光照在秋子才臉上,五官折光,夜色中他猶如獨自徘徊的鬼魅。用枝條撩了撩碳木,秋子才麵露得意,以他的經驗知道小坑中的番薯已經熟了。便不再加火,靜待火苗變細。期間秋子才看向周圍,夜色蘢蔥,那蟄伏的異獸一隻都不見。心頭奇怪,那些不知死活的異獸都那裏去,至今還沒有出現過一頭。
須臾,炭火微紅,時機到了,秋子才慢慢撩開炭火,掏了掏,一個月牙狀的黑炭撩了出來。用手指碰了碰,有點燙,過了一分鍾左右,秋子才用手將黑炭輕輕扳開,香味飄逸,裂開的黑炭裏麵是紫紅色的番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