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齊離羽(1 / 3)

卻說二日清晨,弈辰起來時卻見太陽早已露麵,心想自己又要遲到,急忙穿好衣服,待出門一看,卻見張平照正在那裏伸著懶腰,卻不出門。

“師兄?不去那裏嗎?”弈辰急忙問道。

“嗬嗬,一個月一次就行了,每天都要去那不是累死人啊。”張平照一見楊弈辰出來,笑道,“今天起得怪早嘛。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在家裏慢慢學,認真練功啊。到時候可要看見成效啊,下一月就要試一試你了。”

“是!”弈辰目光堅定地回答道。之後他的眼神卻被四周吸引了。

晨曦下,庭院的真正景色才被完美呈現。那潔淨的白牆幾乎一塵不染,在某處地方竟然還爬上了幾株藤蔓,綠意盎然。而地磚卻顯得痕跡斑駁,引得一股古舊之風。房屋則修的極為寬敞,更如同是院中院般,更顯氣勢。而屋瓦屋內無一不是貴重之石而砌成,氣派尊貴卻又自然,融合在一起,絕對是引人注目。

弈辰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卻是隻有道界才能看見的小處美景,在其他地方也幾乎很難遇見。好一會兒,弈辰才走回了屋子,開始認真的依照功法練了起來。雖說剛開始是生疏無比,困難至極,直過了三四個時辰,他才漸漸地比較熟練一點了起來,而每練了一個時辰身上汗水卻不盡灑下,以至於弈辰不得不停了下來,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繼續練功。然而練了幾次,他卻失望至極,因為他一點兒也沒覺得能有多大的改善。

幾乎就是一轉眼間,又是中午,他出門問張平照道:“師兄,你說我真的不適合修道麼?”

“什麼意思?”張平照正在那裏打坐練氣,被他這麼一問,便起身道。

“我練了一上午,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張平照一聽這話,不由得笑彎了腰,隻等他笑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緩緩說道:“一上午能練成個什麼啊?哈哈,就算天資聰穎者也要十幾天才能有點兒成效,你想一個上午就練出來點什麼啊,哈哈,路還長著呢!”

弈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張平照笑道:“走,吃飯去。”

弈辰一想到昨天那苦澀至極的菜,隻得苦笑著搖搖頭道:“師兄,我還是不去了吧,那菜……你就回來時給我捎一點兒吧。”

“行。你自己慢慢練吧,不過要注意身體,也別光急著練,要知道欲速則不達啊。”

“知道了,師兄。”

弈辰目送著張平照出門外,他隻得又回到了房間靜靜地修煉著,依舊是半生不熟的樣子。

當張平照趕到涼亭時,燕雪兒和李序已經站在了那裏等著他。

“哈哈,都等著我呢。沒事,小師弟不餓,他就不來了。”張平照笑道,緊接著坐在了位置上,拿起碗直接把米飯倒進了嘴中。

而燕雪兒和李序卻依舊站在那裏。李序竟然先開口道:“張師弟,四年後的道會要改規則了。”

“噗——”張平照突然一口噴出來一大口米飯,刹那米飯已經灑到桌上、凳上、地上,到處都是。而張平照則顯得更加地狼狽。

“什麼?改成什麼了?”

“四年後,道會改成了小組分戰,同時也從選舉三人一下子擴增到十六人。”李序依舊機械地說道,“這十六人將要下山執行一次前所未有的任務,這便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同時,按照規定,你我俱不能參加,隻有小師弟與師妹能參加。”

“什麼!!!”張平照這回沒噴了出來,卻是被幾粒米飯給噎住了,弄得他又咳嗽了好一陣。

“據說,血毒派居然勢在必得。他們派竟然出了個天才。”

結果這一說不要緊,張平照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惹得燕雪兒卻笑了起來。

“師兄,不用這樣驚訝吧。你就安心地和掌門守家衛門吧。”燕雪兒笑得更是歡暢了。

“什麼情況啊!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這不是折騰人嘛!”張平照一臉狼狽樣地說道。他想了一想,還是無奈說道:“唉,我終是無緣啊……不過,還有個小師弟陪著,倒也不錯。”

“嗬嗬,你怎麼就知道小師弟進不了前十六?”燕雪兒坐了下來,在一旁笑道。

“他能進前十六?能進前六十我都覺得神奇!到時候他才修道幾年啊。”張平照鬱悶地說道,又端起來了一碗米飯大口嚼咽。

“師兄別忘了,這回可是分組戰啊,和以前的單挑不一樣了。萬一他進了一個實力很強的組,那他豈不是白得便宜了?說不定還真有機會進前十六名。”

“天理啊!天理何在!!”張平照邊吃邊嚎道。

這一餐卻顯得有點兒戲劇性了。李序反而連飯都沒吃就走,而燕雪兒也回去自行修煉去了。留下一桌剩飯剩菜(菜是一人沒動),也隻得張平照獨個收拾。然後留了點兒飯給帶了回去。

“啊,當年怎麼不弄分組戰呢……”張平照邊收拾邊嘟囔道,看來他依舊在意著這分組戰,這可是給剛入門的小師弟不小的便宜啊。張平照回想起當年的道會,那可是一對一的實力單挑啊,而且前三名居然有機會能得到研習當年道清始祖留下的《通心決》,那可是無上秘法啊,聽說到現在也沒人能領悟出來……

天啊,天啊!小師弟怎麼如此幸運!張平照是叫苦不迭,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往回走去。

而楊弈辰,則依舊專心地運氣,吐氣,吸氣。張平照透過窗口看見如此情景,實在是不忍心打擾,便自顧自回了房間。

自是好幾天,便是如此。弈辰連吃飯都很少吃,常常就是窩在房間裏待個整整一天,專心專意地練氣練功。連張平照有時都自愧不如其勤奮。

突然間,張平照在偶然一次透過窗戶看時,卻見弈辰昏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他急忙跑了進去,連喊了幾聲都沒反應,隻得扶起弈辰,就地推氣運功,過了好一會兒,楊弈辰才悠悠轉醒。隻不過他此時臉上黑眼圈是如此明顯,頭昏眼花的,似乎就要睡著似的,而臉型也瘦了好一圈,頭發和衣服更是淩亂。

弈辰急忙使勁按了按頭,好一會兒才忽然發現師兄竟然還在後麵,大驚道:“師兄?我……我剛才怎麼了……”

“唉,勤修苦練是好事,但也不能不注意身體啊,”張平照歎道,“你現在可不能如此玩命得修煉,這樣反而得不償失。告訴過你了,欲速則不達,這是需要循序漸進的,而不是急速達成,你懂了嗎?”

“是的,師兄,我懂了,下次不會再這樣了。”弈辰低著頭,聽完他認真地說道。

“好了,我還給你留了點飯,吃吧。”

“謝謝師兄。”

經過如此一番小波折,弈辰才是真正明白了什麼是“走火入魔”,看來剛才自己的確是走火入魔了,要認真聽取平照師兄的教訓。楊弈辰自己苦笑了兩聲,在大白天裏卻是困意襲來,惹得他打個哈欠,便睡了過去。

這幾天裏,他一直是沒睡好過覺,隻是不停地修煉,盡管厭煩之感劇升,當他依舊是咬牙堅持。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後果。

此後,弈辰再也不敢如此“勤奮”地修煉,恢複了日常的生活作息。

每天的日從東升,暮下西山,來來往往,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就如此在修煉中過去,時不時聽些師兄講一些道理和奇聞趣事,這一月卻也過的輕鬆而舒適。

又是一天清晨,弈辰早已經習慣了起得很早很早,卻也沒有一點兒的不適。而他這回卻見張平照已經早早地等在了那裏。

“師兄?今天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麼?起得這麼早。”這一個月一來,除了開始的那一天,他從沒見師兄在天亮之前起來過。

“當然。你忘了一個月之前,我跟你說過每一個月都要去一次那塊場地裏嗎?”

“哦,是這樣,那走吧。”楊弈辰說道,緊接著就和張平照往那塊場地跑去。

一經這跑步,他才漸漸地發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比以前強了一點兒,至少不會跑到那個地方就會脫力,但依舊是氣喘籲籲。但好歹還是有成效的。弈辰想著,相信過不多久就能到田婉兒那個境地吧。他已經把田婉兒作為了自己努力的目標。

而張平照,則大氣也不喘,幾乎是以快接近風的速度向前奔跑而去,早早地把弈辰甩在了後頭。而楊弈辰跑了一大段路,卻早已是汗如雨下。看來他還是沒有多少效果。比起那些資質聰穎者更是差遠了。

突然一陣奇風掠過,拉著楊弈辰便往前衝去。他還未反應過來,自己便竟身已在那塊場地之中,而張平照卻離場地還有百十來丈距離。而他定睛一看,卻是燕雪兒師姐正在身旁,手上正拿著一把青劍。

“小師弟,剛才快不快?”燕雪兒笑嘻嘻地問道。

“快,真快!”弈辰道,接著問道,“師姐手上拿的是什麼?”

“那隻是一柄普通青劍罷了。真正的法寶在這裏還不願拿出手呢!”燕雪兒眼睛又望向了張平照,這時候張平照已跑了過來,“你也真是的,把小師弟一個人丟在那裏。你就不怕他迷路了啊。”

張平照隻是嗬嗬著。他說道:“現在開始麼?”

“當然。”

弈辰又是沒聽懂是什麼事,緊接著張平照竟然從背後抽出一把同燕雪兒手中的青劍,一躍飛至了場地之中。刹那間,燕雪兒也不知用什麼步法,神不知鬼不覺便也到了場地之間。隻聽一陣金鐵交加之響,倆人竟然開始比鬥了起來。